“嗯。”云绿片刻后点头承认,“可你现在,有什么办法认定,相王才是抢劫黄金的真正凶手?”
原白川不再言语,或许是还没想到,又或许是路程太过艰辛。
“慢慢想,我最近脑子不得空,实在是分不出多余的脑子了。”他从树根上站起来,牵着云绿手将人带起,两人慢慢往前走去。
这日,两人正从偏僻野草路上朝北急奔,忽而狂风骤起,天上乌云密布。
原白川勒停马看了眼,“这夏日的天气就是古怪,要来暴雨了,不过夏天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我们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就好。”
云绿左右四看,不见人家,“一时间也找不到躲得地方,先往前走再看吧。”
两人快速驾马前进,狂风暴扫,四周也不见可躲避地方,原白川忽然往前一指,“你看那。”
她顺着手指向的地方看去,就见炊烟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心中一喜,“看起来也不远。”
东面连绵小山,树林茂盛,炊烟就是从林中升起,两人加快赶往,进了树林,暴雨骤来,两人立即被淋成落鸡汤。
但也幸好,看到一座破旧道观,急忙躲到屋檐下,身上已是从水中爬起来一般。
“也还算好,起码不用一直淋着。”云绿擦干脸上雨水,两人看向身后屋子,将马系好,拍了拍身上走到门口,也不进去,刚站了会儿,就见一个老道士走进屋,见到门口两人,过来打了个招呼,“福生无量天尊。”
原白川回了礼,“道长,我们两人赶路,不想暴雨骤至,借神仙屋檐躲避片刻。”
老道长呵呵发笑,“没关系,你在屋内躲一会儿或不躲一会儿,又不坏我屋子,你们进来吧。”
他将人邀请进屋后便走开,两人在屋内陈旧凳子上坐下,看向门外噼里啪啦暴雨,将地面打响,此刻,地面已是寸高积水。
老道长笑呵呵走进屋,手里端着两碗姜汤,“虽说是夏天,但一冷一热最容易伤风,喝些姜汤,不然赶路途中伤风了,那才愁死个人呢。”
原白川急忙接下,递了一碗给云绿,笑着看向道长,“多谢。”
一口喝下汤,原白川将碗放在桌上,左右四看,“请问道长,不知神像在何处?我们也去磕个头。”
“呵呵不用了。”老道长在两人面前的凳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地说,“你们又不是来拜神仙的,磕什么头呢。”
云绿看了眼原白川,知晓他是想添些香油钱,至于信不信神仙,那其实也不重要。
因此她好笑,“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将香客往外推的。”
老道长笑了,“我这儿又不受香火,自然就没有香客。”
这话两人倒是不怀疑,毕竟这屋子的确是陈旧,但不破,且十分干净,可见住在这儿的人日日打扫。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这条路十分僻静,离官道远得很呢。”老道长抖了抖衣摆随意问。
原白川淡淡说,“去京城呢。”
“哦?”
“家里是做生意的,赶往京城,所以抄了近路。”原白川一贯说谎不脸红,神色平静,跟说真话一般无二。
老道长呵呵笑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过来,“我看你面相,是吃皇粮的,衣食在公门,怎么成做生意的了?”
原白川听闻,也无窘迫,淡淡一笑,“是吗?那老道长看我官运怎么样?”
老道长摇头,仔细瞧他面相,“今年几岁”
“虚度二十六年光阴,乙巳年生。”
老道长掐指算了片刻,“很不怎么样呢,你这叫石上栽花格,乃下等贱格,还官运呢,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闻言,他沉默片刻,半晌才挤出个笑,“是吗?石上栽花格?哈哈。”
“你笑什么?傻了不成?石上如何栽花?”
“非也。”原白川摇头,面上一扫颓废,“石上如何不能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