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明?我证明我自己是我自己?”阎王愁反手指着自己,眼看就要发怒,幸好徐听赋开口,“如此说来,当年可能有人冒充了你,既如此,你展示一番过人医术,也让徐某开开眼界,如何?”
阎王愁马上就变了脸,“好好好,天下第一剑都开口了,我怎么能不听呢。”
一扭头,阎王愁神气看向三公子,冷哼一声,“我可是给徐听赋面子啊,哼。”
话音落,阎王愁右手指一弹,只见一根红色丝线如箭飞出,迅速缠在三公子左手腕。
“悬丝诊脉,果然,阎王愁非浪得虚名啊。”徐听赋的夸奖让他更加神气,“那是,我是谁?我可是阎王愁啊。”
过了片刻,诊脉结束,阎王愁收了丝线,双手背在身后高傲神气看向三公子,“是三途宫的绞榕杀丹嘛,哼,你也是的,当年中毒后为啥不来找我?那时我就给你治好了,哪用的着现在,看你那副不人不鬼的模样。”
三公子欠了欠袖子,“绞榕杀丹?为何叫这名?”
“哼。”阎王愁冷哼,“因为是寄生啊,所以就叫这个名,哎我懒得跟你说,你自个翻书看去,总之啊,一旦中了,慢慢的,一日日,一月月,慢慢缠着你,直到把你缠死,它就赢了啊,也不怎么难解。”
原白川问,“不知前辈要如何解?”
“解绞榕杀丹不难。”阎王愁挥手,“就是他身体里杂七杂八东西太多了,啥都有。”说起这个,他不满瞪向三公子,“不是我说你啊,看你住的地方也是人住的,怎么你跟个野人一样啥都吃呢?你知道你自己都吃了些什么吗?”
“哦?”三公子抬起头,笑着看他,可他那张不人不鬼的脸一笑,显得更加狰狞,如同勾魂使者递上请柬,“都有什么呢?”
三公子语气更缓了,更慢了,也更加和蔼可亲了。
“哼!”阎王愁双手叉腰,“啥乱七八糟的都有,毒蛇毒蝎子毒蜘蛛毒蜈蚣毒蟾蜍,你是天天把五毒当饭吃吗?这个也就算了,反正你身体也不正常,最最重要的,你吃寒蝉泣血丹干啥?”
三公子双目明亮,如月光照在冰面一般,“我从未服用过寒蝉泣血丹,纵然此事在江湖上已是人尽皆知,我也从未下手过。”
“狗屁!”阎王愁不满,“我不喜欢不诚实的病人,你自己服用寒蝉泣血丹多年,还睁着眼说瞎话说没有?你当我是好骗的啊?我可是阎王愁。”
话未说完,阎王愁气呼呼一甩袖子就往外走,“哼!没见过这么不诚实的,居然敢骗我?要不是看在徐听赋面子上,老子才不给你诊脉呢。”
骂骂咧咧声音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不闻,屋内寂静无比,连夜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在此刻听来,也如惊雷。
屋内谁也没开口,半晌三公子挥了挥手,侍女尽皆退下,他这才说,“你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徐听赋从袖中掏出那个黄金盒子,起身走过去递给他,“此物,堡主看看,可能认识?”
三公子打开盒子的手一僵,开始研究盒子,“这金盒子上有机关,只可惜,我并不擅长此道,但也看得出这道机关的精妙,真是令人好奇,如此精妙的机关,会装着什么呢?”
徐听赋坐回椅子上笑笑,“原本徐某也是如此想,直到得知此机关名为九曲十八弯,才又更加好奇。”
“九拐十八弯?”三公子呢喃着,目光看向他,“此机关术乃是前朝机密,在前朝灭亡时便已失传。”
徐听赋笑着说,“堡主果真博学,徐某望尘莫及啊。”
“哈。”徐听赋的夸奖让三公子心情好了不少,“但这机关若在我面前,我是既不认得,也无法破解,不过书本上看到过罢了,而徐先生却能破解。”
“只可惜,徐某无此能耐。”徐听赋淡淡说。
三公子总算将盒中之物拿出来,双眉轻皱,越看眉头越紧,片刻后他将玺印沾上水,在桌上沉重按下。
拿开玺印,之前的红泥被温热茶水融化,清晰将文字显示在桌上。
三公子左手紧紧握拳,浑身开始颤抖,好半晌,惊恐拿起玺印仔细查看,许久才吃惊说,“此乃前朝玺印!”
“徐某倒是勉强认了出来,但也有所怀疑,如今听得堡主也这般说,看来是无假了。”徐听赋语气带着无尽感叹。
三公子惊恐看他,“此物,你从何而来?”
“听风岛。”
三公子微微低下头,一个人沉默着,仿佛不知道面前还有客人。
许久许久,始终没有开口的云绿却在这时说,“三公子,我可以告诉你,三途宫的人要杀人,直接动手便是,纵使下毒,也只是要你命罢了,绞榕杀丹这种东西炼制起来十分困难,又不能快速将人毒死,这种药说白了,无非鸡肋,你若是有所怀疑,可去询问少宫主,我不认为当年前去京城的三途宫之人,会身带这种并不见得多有用的东西。”
三公子仿佛没有听到,他如同一尊雕塑,静静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