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见过那东西,嗯,父亲,如今我已然痊愈,派去的人也查探回禀,那日为我诊治的人,正是阎王愁薛柔芝,如今,还是让他诊治小奴为重,总不能让他……也这样时不时的就要吃药。”
相王扭头看向花园中玩闹正开心的幼子,点头说,“嗯,这是自然。”说完低下头,继续看印。
三公子开口,“这宣纸上的印,是那日我盖在桌上后用纸覆盖上去而得,那日,我与他们也商谈许久,只是这种大事,我不敢自作主张,还请父亲伤神。”
相王将宣纸轻轻放在桌上,目光却一动不动盯着,半晌冷笑,“既然他们要找土龙脉,那就让他们找到,成全他们多年夙愿,又有何不可。”
“嗯?父亲?”三公子满心诧异,顿了顿,恍然大悟般笑了,“父亲说得对,我们就算将听风岛的人全杀光,可谁又能保证没有第二座听风岛?况且三途宫那边未必干净,若是一个不好,打草惊蛇,那藏于暗处的听风岛之人,只会对我们疯狂复仇,只是父亲,对方明显是知道些什么,虽然不算很完整,但也七七八八,父亲……”
说到最后,三公子又有些忧心。
相王摆了摆手,“先派人前去查探听风岛一事,时间还算充裕,真的雪丝锦没有,难道假的也没有不成?”
“哈。”三公子发笑,“好一招请君入瓮,一网打尽。”
大雪山终年飘雪,罗信鸥带着手下急匆匆赶来,迅速钻入大雪山危险的深处,漫天白雪中,他打开手中小匣子,将假的雪之精拿出来握在手中,往地面狠狠一拍,真气雄浑激起暴雪乱舞,假雪之精霎时被强大真气往底下直推数十丈。
“你们可要快点来找到啊。”他唇角带着温暖笑意,似乎要将无边飞雪融化。
转过身,他看向手下,“为了能让他们找到,我们要在多个地方埋下雪之精,你们分出七组,我自己去更深处掩埋。”
“是。”手下们应声,快速消散在雪中。
罗信鸥转身就往前,快如雪中奔腾的豹子,穿过冰山踏过积雪,停在一座冰山悬崖边缘往下看,“蛇眠雪草只生长在大雪山的冰天雪地,可哪里有呢?”
他放目四看,转身往前继续奔走,站在一座不算多高的冰山上,抽刀在手一挥,刀气纵横卷起飞雪漫天,地面积雪飞扬,远远的,他看到一截冰倒在地上,立即收刀,快速赶过去查看。
“哈,果真是蛇眠雪草。”地上一株尺长白草,被大雪冻成冰。
罗信鸥生怕伤到根,小心翼翼将其拿出,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轻轻包裹,最后谨慎放入怀中,转身看向南方,“我……自由了。”
云绿三人回来超逸绝尘山庄,徐听赋去见梅窗月,并说,“你们也累了,先回去休息,拜见主人也就不必了。”
他都这样说,两人便答应下来,走入花园回客房。
“依我看,是他离开太久想庄主,才不让我们去打扰的,否则客人来了,怎么能不拜见主人呢?”原白川抱着双手好笑。
云绿斜了他一眼,“祸从口出,这种话也敢说,小心被听到,到时候我们两人齐上也打不过其中一人。”
“我知道,这不是人不在面前嘛,而且……”原白川话被一阵吵闹声打断,就见前方急急跑来的秋寒蝉,还有在她后面又追又劝的高絮。
“这不怪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高絮急忙去牵住人,却见面前回来的原白川,一时间僵硬站在原地。
秋寒蝉一张脸已经哭花了,急忙跑向两人,“原大哥,云姐姐,你们告诉我,我爹要跟徐前辈决战九月初一的事,是不是真的?你们不要骗我?”
云绿轻叹一声,“这是大人的事,你是晚辈,与你也没什么关系。”
“没关系吗?”秋寒蝉目光变得胆怯,“又是我,怎么会没有关系?”
“这次与你是真没有关系。”原白川道:“这是秋望业一心要胜过徐听赋的执念,这是他们两人的事,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秋寒蝉心中松了口气,轻轻点着头,“这样啊,我爹……”
“徐听赋应该不会杀他吧?”原白川不是很确定地劝说。
秋寒蝉沉默半晌,叹了口气,“我担心他,也担心徐前辈,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人之常情,只是秋望业这样对你,着实没有担心的必要。”云绿的劝说让秋寒蝉心中好受一些,又想起过往秋望业对自己的虐待,那份父女之情本就虚无,许久,她小声怯怯说,“我不是,我……我是担心……他没死……”
“我明白你的心情。”云绿颇有些感同身受,“先回去吧,我好久没见你,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她带着人走了,意味深长看了眼原白川。
高絮与他的杀父之仇,要么是她出手杀了高絮,要么,就只能让他们自己去化解。
过了好些时日,这天,梅窗月正坐在花园石凳上看徐听赋练剑,望雪走了过来,小声说,“庄主,外面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叫木青山的求见。”
徐听赋收了剑反手背在身后,缓步走过来,“哦?木青山啊,他来的比我预料中早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