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白川站在远处山峰之上,看向前方。
“哎,人真多。”他抱怨一句,随之笑了,“也是,这样的盛世,谁不求一看呢?”
“我们也是来看的人啊,只是挑了个好位置,清静罢了。”云绿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此山太高,四周陡峭,要想上来,必须极高轻功,自然人少。”
两人急忙转身,背对山崖,看向走来的青衣中年男人,却是并不认得。
云绿笑了说,“原来三公子也来了。”
“一见徐听赋,天下间有谁会不来呢?”三公子走过来,站在山崖边往前看,忽而嗤笑,“这就是东施效颦吧?呵呵。”一边笑一边摇头,“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难不成徐听赋能成为天下第一剑,靠的是那身穿着?”
原白川道:“或许,这样的模仿,能让他认为自己更接近徐听赋。”
“也是。”三公子点头,“他站着不动,而心却不静。”
原白川没有接话,而是看了看,奇怪说,“离午时只有一刻钟了,怎的徐听赋还未到?”
放目四看,只有无边无际的红,灿烂如天边云霞,可唯独不见那一抹白。
“还有一刻钟呢,再等一会儿吧。”云绿不是很确定地说,“徐听赋也不是那种高傲之人,应该不至于掐着时辰来啊。”
“只怕……”身旁的三公子说,“是被缠住了吧?”
“这……”两人心中一惊,原白川说,“我去看看。”
“我陪你去。”云绿毫不犹豫往前走,“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两人跳下高峰,几个起落如燕子临风落地,他蹲在地上,双手在泥巴上抓了抓,脏兮兮的手抹了把脸,“走吧。”
满山红枫,入目唯红,人血洒上,衬得红枫更红了。
徐听赋静静站着,看向面前的人,“慕容翎,血途狱王,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的确有缘,我自知并非你之对手,不若我们在此赏枫,也算一番乐事。”
“哈。”徐听赋摇头,“我真是不解,一手促成我与秋望业决战的是少宫主,现在却又派人来阻拦的也是少宫主,为何呢?真是令人不解啊。”
“很正常。”慕容翎如常说,“他的想法总是捉摸不透,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所以,我们习惯了,也就不愿意多想。”
“那让我想想吧。”徐听赋双手背在身后,冷冽秋风吹落几片红枫,落在肩上。
如雪的白衣,如血的红枫。
“我能杀出去赶往决战,到时也必定身受重伤,这样一来,就能保证秋望业得胜。若我杀不出去,那徐听赋不战而逃,此次决战,胜负已分。”
听到话,慕容翎轻笑,“先生何必妄自菲薄?我并非你对手啊,你这样说,抬举我了。”
“哈哈。”徐听赋发笑,“我虽是见识浅薄之辈,但也曾听人说起,而今拾人牙慧,勉强也知晓,我已置身奇门遁甲阵法之中。”
说完,徐听赋叹息,“少宫主的确是旷世天才,不过二十来岁,所学之多,所学之精,天下难得啊。”
慕容翎点头,“这倒是真的,他的确是个惊世奇才。”
“嗯。”徐听赋点头,“所以,我破不了此阵,打不打得败你,都无意义。”
“你真正的目标应该是这阵法,何必来打败我呢?”慕容翎淡淡微笑,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徐听赋略一沉默,“我也很希望能与血途狱王一同赏枫,这该是何等荣幸?只是,我终究要上山啊。”
“可惜,你上不了山。”慕容翎摇头,拒绝之色毫不掩饰。
“不试一试,又如何能知道结果?”徐听赋话音落,右手一挥,直扑慕容翎而去。
眨眼间,两人已过十余招,慕容翎看破他心思,“你以为,少宫主会将破阵之法告知于我?你算错了。”
徐听赋眼中有着浓浓疑惑,一运功,后背鞘中长剑飞出握在手中,刀剑相击,杀气四溢,四周枫树石头破碎乱飞。
见徐听赋眼中疑惑,慕容翎轻笑,“很意外?”
“可能是有点,但也不是很严重。”徐听赋云淡风轻说着。
慕容翎笑了,“此乃三途宫之绝学曼珠沙华功,徐先生既名雪覆山川,那武功自然是属水,如今遇到属木的曼珠沙华功,终究无法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