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人各方面都好，但我就是不太喜欢他，终日板着一张扑克脸，就跟谁欠他钱似得。”

“而且这个人城府太深了，永远没人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我对他也是一直敬而远之，生怕哪天被他卖了还帮他数钱。”

圣女红雀绘声绘色的说着白龙使的情况。

杨玄的眼神却越发深邃起来，难道，自己之前的那番推测，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

从南江到蜀地路途遥远，不过还好身边有个性子活泼的小美女叽叽喳喳闹个不停，倒也不显得那么枯燥。

途中每次路过服务区，这名身份尊贵的红衣教圣女都会尚演一出“进货”的戏码。

体积本就不大的二手小POLO的后排和后备箱，硬是被生生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

这名身份尊贵的圣女红雀给出的解释也让人无可奈何：“时间宝贵，这些东西可以一路走一路吃，省去吃饭的时间。”

杨玄无语道，“每次路过风景好一些的地方，你停下来拍照耽搁的时间，都够吃个十顿八顿了吧。”

见着自己心头那点儿小伎俩被戳穿，圣女红雀俏脸微微一红，但依然梗着脖子嘴硬道，“人家是女孩子嘛，女孩子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怎么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拍过照呢。”

“你们红衣教连拍照的手机都买不起？”

杨玄肯定不会相信如此撇脚的理由，路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和这小丫头好好斗两句嘴。

哪知道这句话一下就让这名少女的眼神变得暗淡下来。

“我们教规很严，除非得到批准，否则擅自使用能和外界联络的通讯工具，甚至连外界的一些现代化的东西都不能擅自使用。”

“否则一旦发现就是死罪，我们的教规说了，外边的世界都是污秽肮脏的，那些东西会玷污我们红衣教的圣洁。”

“整个红衣教，能使用这些东西的只有教父和小白龙，我们对外边的了解都是通过电视，而且看电视的时间也是有规定的，每个星期只能看两个小时。”

“反正我挺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以前觉得很有道理，可是后来慢慢认为，圣洁不圣洁的并不取决用了什么东西，而是人心。”

“就比如我们红衣教现在的情况，明争暗斗暗流涌动，也不见得比外边的世界干净到哪里去。”

杨玄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这名神色暗淡的少女，本打算说点儿什么，可是张了张嘴最终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又重新咽了下去。

这世上最难的，和最愚蠢的事大概就是试图用自己的观念去改变另一个人的观念。

况且观念这种东西本身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所有一切都只是相对而言。

就好比正常社会里生活的人，肯定会认为红衣教是被洗脑了，被思想禁锢了，不许这个不许那个，人生自由和精神自由都被限制。

按照普通人的逻辑，就该告诉对方要勇敢的突破这些禁锢，不要被洗脑，要好好做自己。

可是这种思想本身就是不对的，人家有人家的规矩，怎么就没有做自己了？

而且这个世界上哪儿有绝对的自由，只是每个人所受约束的方式不一样而已。

这就好比一些个极端的犯罪份子，告诉你一定不能被规矩约束，让你想干嘛就干嘛，小到随地大小便大到杀人放火，想做什么就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