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原本的旖旎氛围散得一干二净,只剩下稍显尴尬的沉默。
[魔术使用601d100=27成功]
在开进公寓楼周边区域之前,他没有忘记用魔术改换了自己的容貌。现在这副模样可不能让波本看见了。
[侦察701d100=2大成功]
森将车开进公寓楼下的停车场,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属于黑桐纱月的一小块方格。她的家里亮着灯。由于已是深夜,大多数的人家已经关灯休息了,更显得那一处灯光格外显眼。于平日不同,现在窗帘被完全拉开,他可以清楚地看到站在窗前的那道人影。
居然真的在她家里等啊。想到这里,森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本想在黑桐纱月下车前试着问一下他们的关系,可最终在犹豫之后放弃了。
黑桐纱月手上拎着那双高跟鞋,踩着平底鞋慢慢地走上了楼梯。由于脚后跟上的伤口,她干脆将后帮完全踩平,鞋子随着她的步伐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他估算着时间,她大概已经到家了,但是窗前的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们似乎就这样隔着数层楼对视着,互相戒备着。
直到森开车离开,那道人影都没有移动。
所以你这么做究竟是因为在意她呢,还是因为防备我呢?不管是哪一个,我都有点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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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黑桐纱月用钥匙对上锁孔的同一时刻,门打开了,渐渐完整的是安室透面无表情的脸。他侧身让出一小块空间,刚好能够让她进门,随后就伸手越过她的头顶关上了门。她被禁锢在玄关处的狭窄空间中,面前是还没换下西装礼服的高大身影。
“为什么要擅自行动,你难道感觉不到这个森很危险吗!”他压低的声音降临在她的头顶,她不由得肩膀一紧,一股酥麻的感觉直冲大脑。
“我知道,森先生非常特别。”她抬头对上他已经蓝色近灰的双眼,“他是魔术师,所以乌丸先生才这么看中他,给他配发各种任务。”
安室透对她的答非所问毫无办法,只能任凭自己的血液因生气而加速流动:“他和景很像,光是这一点对你我就足够危险了。更不要说你还是个被魔术协会‘通缉’的家伙,如果你直接被他杀死,你有想过我该怎么办吗?”
“森先生不是诸伏景光,因为我没办法读取他的记忆。”
“哼,他当然不是,因为诸伏景光已经死了。”安室透气极反笑,但依旧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但他很有可能是组织找来,假扮他试探我们的人。”
“为什么?”
“因为如果是我,我就会这么做。”他的脸由于背光,完全掩盖在阴影中,尾音几乎要被他咬碎在嘴里。与平易近人的安室透不同,作为公安的降谷零从来不是个性格温和的人。现在的他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侵占着她周围的空间。
黑桐纱月被他的气势逼得像只兔子一样一点点缩向角落,结果不小心重心失衡跌坐在地上,还蹭到了脚后跟的伤口,发出了细碎的呻/吟声。
他自然没有错过这一细节,叹了口气,略微后退一步让出空间,说道:“急救箱在哪里?”
“帕克后面的盒子里。”她咬着嘴唇皱着眉,却还下意识地想装出微笑的模样。那狼狈的笑脸一下子就浇灭了他的情绪。
他刚想转身去拿急救箱,看着还跌坐在地上的黑桐纱月,放平了呼吸,向她伸出了手。
只不过她似乎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疑惑地望着他。
安室透这下算是明白了,对付黑桐纱月,什么言语的,肢体的暗示都不管用。想要知道答案,就直接问出口,想要做什么,就直接动手。
他俯身靠近她,手臂擦过肋骨,双手绕至背后,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动作绝对称不上轻柔,甚至可以说是像在地里拔萝卜。
这才意识到对方伸手意图的黑桐纱月相当窘迫,她想低头逃避,却不料恰好撞上了安室透宽阔的胸膛。西装稍硬的面料上沾上了些许粉底,嘲笑着她的迟钝。
“唔……谢谢。”她小声说。
安室透有些不自在地拉开距离,他整理了一下呼吸,转身去拿急救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