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次。
一天昏迷了四次。
黎浪醒过来后没再动弹了。
或者说他已经佛了。
如果第四次高空落水后他不是直接被拍晕一晕就晕到了第二天才醒,他觉得以自己的倒霉劲,还能再创历史新高。
但当路德维希从海里冒出个头后,黎浪犹豫再三后,还是慢吞吞的坐了起来。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他醒过来了,还友好的问了句“饿了吗”,把手里那条银白色的、足有一人多高的鱼架到火堆上烤。
黎浪不知道这货怎么回事,还有这片海域是怎么回事,不过作为一个身处未来世界的“原始人”,他觉得自己要问出问题了,会被别人深深的鄙视是不是刚出土的奇葩。
那篝火没有温度,明明火星子依旧噼里啪啦的响着,那鱼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烤熟,黎浪坐的也很近,但他依旧冷的发抖。
路德维希用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树枝拨弄着鱼肉,浅金色的睫毛在火光下颤动着,他唇角勾着一抹小小的弧度,美的让人心醉。
黎浪却不敢多看他一眼了,毕竟路德维希就是个披着天使外壳的魔鬼。
不,也许他比魔鬼还要可怕。
“你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路德维希见那小狱警在不动声色地肖悄往一边挪动,企图远离自己,他适时的出声阻止道,“你过来点,我帮你。”
黎浪抬头望过去,却见路德维希在冲自己勾手指。
在黎浪的印象里,一般都是手背朝上,手心朝下,然后往内摆动手指或者手腕。
当然也有勾食指的,这手势的含义有很多,在有的国家是招呼动物的意思,而在某些国家甚至是招呼女的意思。
不过不管是什么意思,黎浪都觉得这姿势很轻佻。
“你的腿是不想要了吗。”
路德维希看他无动于衷,眼神轻敛,语气里暗增了些威胁的意思。
却见那小狱警垂下脑袋,委屈道:
“腿疼,过不来。”
路德维希怔了一秒,旋即轻笑:
“是我的疏忽,抱歉,我过来。”
他站起来走到少年身边坐下,然后看了下伤口,假惺惺的哎呀了一声:
“你是有自虐倾向吗我以为每个狱警在入职前都会接受心理培训。”
黎浪:
他内心的小人已经扛着大刀把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了,但表面上仍旧是一副单纯好欺负的软模样,小心翼翼地道:
我也不知道,也许你这里有问题。我晕过去前觉得特别想嗯用痛觉掩盖是最有效的方式,反正有修复仓点小伤很快就能修复好的。”
他却不知道自己在十八层地狱被折磨的神志不青的时候,路德维希看到了他内心的一大堆“不符合人设”的吐槽。
不过男人不打算拆穿他,而是撕开了裤腿,一开始还挺顺利,直撕到伤口处时黎浪就疼的斯哈斯哈了。
因为放置着长时间没处理,鲜血干涸,伤处和裤子已经黏在了一块儿,路德维希看着小狱警那惨白的脸色和乏红的眼眶,笑了笑,柔柔道:
“我这里没有工具,所以你需要忍一下。”
“不不不
黎浪被他吓够呛,就算是在他那个年代医生也会有完美的应对措施的,但他看路德维希那样儿,似乎是想直接一撕了事。
这和那清洁者有何区别,都是二次创伤。
但路德维希才不管呢,他莫名想看眼前的人再哭一次。
“你是看管我的狱警,不到下班时间是不能离开的哦,你现在去找医生,会被扣工资的吧。”
他稍微一用力,黎浪嗷的一嗓子,一把攥住他两边手腕,声音都在颤抖:
“不、不会的,这点小事怎
么会扣工资,而且我觉得这是工伤,几分钟的事,长官不会为难我的
他还没说完眼前就是一黑,路德维希把撕烂的裤子扔到一边,按住小狱警抖若筛糠的膝盖,见人疼的仰躺下去,却又因为桎梏缩不成虾米也翻不过身,整个人绷的死紧,像是濒死的鱼类,喘不过气了。
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怜惜之情,但更多的是满足之意,路德维希轻抚了下因为二次创伤血肉模糊的地方,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新肉、愈合,很快就完好如初了。
他弹了下小狱警的额头,笑眯眯的:
“别哭了,已经长好了。”
黎浪:
折腾这么久一身狼狈,他下海把血污洗干净,裤子废了衣服脏了,他只能穿着条平角裤坐在路德维希身边,垂首剥手指。对方拿树枝戳了鱼肉递过来,没有洒任何调料就这么吃,但味道意外的鲜嫩可口,而且没有小刺,黎浪狼吞虎咽啃了四分之一条,擦擦嘴,说了声谢谢,但入眼的却不是一头浅金色长发的路德维希,而是一道已经被他刻在记忆深处的、熟悉的身影。
那人抬眼瞧着他,唇角缀着微笑,说:
“小孩,很想我“江淮穿着比自身体型小一号的黑色劲装,黎浪很喜欢他这么穿,因为衣服会绷的很紧,然后修长完美的体格就会一点不漏的显露出来,肌肉线条清晰毕现,比不穿还要y惑。
当然江淮会觉得难受,肩膀胳膊那儿不好伸展,所以只是私下里玩个q趣罢了。
“你”一个字刚出口,黎浪就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