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正好看到少年在把什么东西往衣兜里塞去。
他抬手抚摸自己的前额。
那片刘海之下。
的确
什么都没有了。只摸到一片光滑的皮肤,甚至比旁边的还要细腻上几分,像是初生的婴儿
这药
黎浪端了面镜子举着摆在西瑞尔面前,兴冲冲的:
西瑞尔:
他也不用看就知道已经没问题了,那跟随了自己十二年的耻辱的烙痕,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将它祛除掉。
或者说是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幸运,还没有为之付诸行动和努力,就有人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问题。
还不求回报。
这种东西,放在黑市上卖都是会卖脱销的好玩意儿,毕竟想要变成普通人的奴隶太多了,但因为那个烙痕,下贱的身份会永远跟随他们,他们得藏一辈子不让人发现,但现在却出现了可以祛除烙痕的药剂。
会疯狂的吧。
西瑞尔深吸一口气。
他抬眸,与两眼亮晶晶的少年对视了。
对方还举着那沉重的镜子,一脸得意洋洋,像只骄傲想要邀功的小动物,乌色眸子里写满了“夸我吧”“我厉害吧”这样的字眼儿,让人看了想摸摸他的脑袋。
西瑞尔一只手把那镜子拿开放在了桌子上。
然后
他捏住黎浪的手腕,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狠狠地抱住了。
黎浪: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好主动哦,嘻嘻。
“西、西瑞尔”少年声音颤抖,他小心翼翼的环着男人的脖颈,整个人跟挂在对方身上似的。
“谢谢。”西瑞尔看着贴在耳畔的人那一头乌黑稠丽的长发,想要摸一摸,但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换了个方向,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背。
然后就把人给放开了。
“我欠你一次,以后有什么要求,可以尽管和我提,我都会帮你办到。”:就算你亲过我了,但你还是那么不解风情。
他挠挠脸:
“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你以后不骂我就好。”
西瑞尔想到在洞穴里时讽刺黎浪的事情,唇角一抽,说:
黎浪:
“也不许在心里骂我。”
”“西瑞尔,“好。”
“那我先回去睡了,晚安哦。”
黎浪离开了。
房门关上后,
与他不同,做苦力又年纪大的父母,奴隶烙痕是直接印在左右脸上的,他母亲当年还因为这东西险些死掉,后来侥幸活下来,却严重毁容,半边脸不堪入目,但另外半边却是完好的。
强烈的反差,让很多人初见母亲右脸时对她心生好感,又在看到她左脸时嫌弃不已。只有父亲真心待她,爱她
不过也得亏这烙痕,让主人家的没有让母亲当那种特殊的奴隶。
但自己却
因为遗传了母亲的好相貌,西瑞尔十四岁时就已经展露出了自己容貌上的优势,而且个头在同龄人中极为出挑,也没有其他奴隶身上那种畏缩卑微的气质,所以被新任女主人,也就是已经去世的主人在死之前刚过门的年轻貌美的新妻一眼挑中,亲自在他额头上烙上了双s,变态的要玩养成。
不过后来
回忆到此处,男人轻嗤一声,眼底泛起嫌恶之色。
一夜过去,黎浪神清气爽。
他辫好了复杂的蝎尾辫,洗漱完,换上衣服推开房门下楼吃饭。
这家旅馆其实是艾泽拉公会的产业,所以装潢比之前住的好的多,也大的多。
卡尔洛夫已经在下面等着他们了,黎浪是第一个到的。
狐狸眼的英俊男人坐在一张长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食物,他双手交叉支着下巴,面带笑意,像是在摆鸿门宴。
黎浪在看到对方的第一刻就直接转身走了,结果副会长直接大声喊了起来:“阿黎,你要去哪里呀!”
黎浪:“一”阿黎,什么阿黎,阿黎是谁我不认识。
他走的更快。
结果在转角处撞着了刚出门的欧文。
白发的魔法师换了一身昂贵的深蓝色长袍,一手揣兜,一手捂着嘴巴打哈欠,眼角还泛着泪花,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结果下一秒就一个饿狼扑食飞过来一把抱住了少年!身后的狼尾巴摇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