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銮转向何锐,“何贤弟,我也不求廷芳飞黄腾达,只要他能学到何贤弟一成的心胸见识,也就不枉他这一生。”
何锐应道:“请张公放心,我看这位世兄心境纯良,是大有可为之人。”
张锡銮起身笑道:“何贤弟,既然如此,老夫再无挂念。此时就告辞吧。”
“张公,卑职告辞了。祝愿张公一路顺风。”何锐说完,向张锡銮敬了个军礼,便于张廷芳起身告辞。
看着何锐毫不迟疑的步伐,张锡銮心中感慨,何锐果然是磊落之人。等何锐走到车厢尽头,正要下车之时,张锡銮才让护送他回京城的警卫叫住何锐。
此时何锐已经下了两级阶梯,又被警卫叫回来。张锡銮等何锐走到面前,起身拉住何锐的手,轻声叹道:“何贤弟,老夫还有一事,差点忘记了。老夫有一物放在车站待客间,此物对老夫已经无用,若是何贤弟不忙,不如去看看。”
汽笛声中,火车缓缓启动,众人神色复杂的目送张锡銮的火车启动。等火车走远,众人目光都落在何锐身上。
何锐也不多话,径直向着张锡銮所说的待客间而去。这是张锡銮不久前休息的所在,门口两名警卫并没有离开。见到何锐,两人神色郑重的让开道路。何锐进门稍一搜索,就见张锡銮所说的角落处放了一个小包裹。
拿着包裹走出待客间,在众人面前,何锐打开了包裹。里面赫然是吉林督军的印信,以及张锡銮镇安上将的印信与军服阶级章。
人群中传出一阵低低的叹息。这些天以来,何锐发布的公文都是用的何锐的四平督军印章。不少人多方打听,得到的消息都是何锐并没有拿到吉林督军与镇安上将的印信。这让不少人感觉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此时见到张锡銮确实将这些都给了何锐,心中难免大为失落。
何锐微微一笑,举起印信对众人朗声说道:“诸位,张公将关外委托在下,在下定然不会让张公失望。自此之后,何某会与诸位通力合作,将关外治理的国泰民安。”
何锐的部下们早就做好了准备,都大声喊道:“愿意追随何大帅!”
有些人见此局面,也勉强附和。还有些人却不言语,只是沉默的听着其他人高呼效忠的口号。只是在众人鼓掌之时才勉为其难的拍了几下手。
倒是张廷芳,虽然声音不大,神色间还有点尴尬,但‘愿意追随何大帅’的口号也喊了,鼓掌的时候也颇为认真。
张锡銮乘坐的火车一路前行,用了三天回到京城。第二天,袁世凯就接到了张锡銮的拜帖,稍一思索,袁世凯命道:“派车去接张公。”
不到一个时辰,一身便装的张锡銮带着夫人儿子出现在袁世凯的大厅前。袁世凯请出夫人招待张锡銮的家人,自己寒暄几句后便引了张锡銮走进后面的密室。
等门一关,袁世凯笑道:“哥哥是来看兄弟笑话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