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又夏有点害怕,最近她好像被人跟踪了。
有一次她偷偷看了一眼那个跟踪她的人,是个长得很高的男人,头发有些长,碎发遮住了大半的眼睛。
那个人好像喜欢穿卫衣,每次都把帽子戴在头上,走起路来衣服上的两根带子一甩一甩,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人。
说来有些无奈,最近不知道招惹到哪个衰神了,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好的。
又夏在一家培训机构当钢琴老师,原本是在市中心的商场里,可是因为老城区的教师严重不足,刚来这里没多久的她就被领导抽调到了这一带。
这家分店开在城中村里,附近是各种破烂的居民楼和烧烤夜宵店,虽然每天下班不愁宵夜,可是这附近大多居住着外来务工人员,治安相对来说不是那么好。
据说上一个调来这里的同事就是因为下班路上遇到了流氓当街非礼她,幸好那天她男朋友来接她,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吓得她第二天就辞职了。
公司领导也听说了这件事情,把上课补贴加到了250一节,还是没人愿意过来。
最后没办法,领导只好强制要求没什么人脉关系又很好说话的褚又夏,一系列威逼利诱之后,又夏只好屈服了。
为什么这么轻易地屈服,这就要说到另一件坏事了。
又夏和家里闹矛盾,从家里搬出来了。起因是她想做自媒体,但爸妈强烈反对,说服不了她甚至使出了举报她的账号的手段,气得她当天就收拾了东西离家出走了,这也是她这辈子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情。
但到底是个乖乖女,没有离家出走的经验,竟然把最需要的东西——钱忘带了,但又不想委屈自己,她还是租了一间租金比较高的单身公寓,花光了她所有的私房钱。
没办法,为了平衡追求梦想和填饱肚子,她只好每天晚上出去上钢琴课赚点外快,白天则在家里构思短视频的选题和脚本。
今天也是一样,晚上9:30学生上完课,她要负责检查机构里的水电安全,然后关门。从机构走到外面坐车必经一条长长的没什么人的小巷子,整条小巷只装了一盏昏暗的路灯,显得更加萧瑟。
每天走到那个地方时,又夏都会不由自主地加快脚步。
不知道哪天开始,又夏忽然发现自己身后有脚步声,她加快他也随之加快,渗人的很,今天也是一样。
但今天她特意带了防身工具,心里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一边走路,褚又夏一边把手伸进包里,摸到了她早上就准备好的防狼喷雾和强光手电筒,但凡那个人敢靠近,两样东西双管齐下伺候之。
“喂——”身后那人忽然出了声,吓得褚又夏差点误喷了防狼喷雾。
这个人该不会是要向我出手了吧?这样想着,又夏越走越快,然后就是一路小跑。
她穿着一双小高跟鞋,虽然走起路来有些费劲,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也管不了那么多,就差没脱了鞋子一路狂奔。
原本以为自己跑了身后那个人就不会继续上前,谁知他又“喂”了一声,又夏偷偷往后看了一眼,发现那个人离自己好像更近了一些。
“啊——救命啊!”又夏吓得尖叫了起来,因为内心过于恐慌,根本没有注意脚底下有一块小石子,然后就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那个瞬间,仿佛有一种骨头被撕裂的痛感。
可真是太疼了!
“瞎喊什么呢。”后面那个人始终没放过自己,一个大步立马就走到了又夏边上。
又夏心一横,闭着眼睛一通乱喷,大半瓶防狼喷雾喷雾都被她用完了,果不其然听到了对方的呻-吟声。
又夏把眼睛小小开了一条缝,发现对方的脸上身上都湿了,额头上的头发也狼狈地贴在了一起,一只手捂着眼睛,看来是发射成功了。
趁着混乱,又夏想撑起身子偷偷站起来,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从地方爬起来,还没迈开步子,就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她的包。
她整个人被拉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要不是稳住了那就跌到那人的怀里了。
又夏回过头去,不小心和那个人对视上了,他的眼睛很大,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虽然灯光微弱,但还是能看到长长的睫毛在他皮肤上打下的阴影,他的瞳孔眼色很深,有一种□□人士的狠戾与气场。
不过,此时他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一样,大概是防狼喷雾造成的。只是这个防狼喷雾的有效时间怎么可以这么短暂?又夏郁闷地想,自己要被无良店家给害死了。
“你这是干什么呢?”他的语气很生气,伸出一只手揉眼睛,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块纹身,看不清是什么图案。
又夏的心抖了抖,当下就认怂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您要多少赔偿跟我说,请问我可以先走了吗?”
“你说呢?”
难道今晚真的要完蛋了吗?又夏在心里懊恼,早知今日,当初就不该离家出走,现在好了,搞不好她年纪轻轻就要英年早逝了,她的梦想还没实现呢,不可以呀!
又夏强装镇定,一边忍着眼泪一边跟他打商量,“请问您是要钱吗?我zfb里还有一些,您等等我,我马上取出来给您好吗?”
听了又夏的话,对方满脸的不可置信,更加生气了,“你什么意思?以为我是抢劫犯吗?”
又夏也很不可置信,不是抢劫犯难道是强健犯?那更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