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拍了视频的观众是和褚丰年合作的某个企业里的经理。几年前褚丰年在家里举行宴会的时候见过褚又夏。
那时候他对褚又夏的印象就很深刻,肤白貌美,还很乖巧地坐在母亲身边,应该刚上大一吧,据说考的学校也很好。
可以说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小孩。
回到家他就跟自己儿子说了这件事,儿子撇撇嘴,“要是我爸有这个社会地位,我现在指不定就是某个行业的天降紫微星了。”
气得他想打儿子一顿。
所以当这次再看到褚又夏时,他愣了好久才把她和记忆里那个“别人家的小孩”划上等号。
为了配合演出,褚又夏画了个大浓妆,穿着一身破洞服,再加上忘我演奏时头会不由自主地前后甩。还真……不怎么好认。
褚丰年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到在这里表演?他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拍一段视频,第二天找褚丰年求证一下。他觉得大概率是褚又夏和家里闹别扭了,这回他指不定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帮忙缓和缓和父女俩的关系,搞不好褚丰年一高兴把客单价下降几个百分比。
这样想着,他在一旁默默关注了褚又夏良久,还拍了好些照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上前跟她打招呼,而是发了个定位在自己手机里。
第二天,他借着拜访的名义走进了褚丰年的房子里。
“褚总,最近怎么样?”
褚丰年微微一笑,“挺好的,今天过来,是产品方面有什么不满意吗?”
他摆摆手,“不是不是,褚总公司的产品品质方面我一直很放心。对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今天怎么没见夫人和你家千金呢?”
褚丰年扯了扯嘴角,“大概都出门了吧。”
那人心里了然,打开自己的图库,调出那段视频,“是这样的,我昨天在酒吧跟客户谈事情,看到了一个跟又夏很像的姑娘,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赶紧过来跟您说了。”
褚丰年接过手机,才看了一会儿眉头就紧紧皱在了一起,他看的刚好是那位叫小蓝的男孩子向又夏表白的那一段,忍着怒气往后滑了一段,又看到有人唱歌唱着唱着把衣服脱了。
这是什么乌烟瘴气鱼龙混杂的破地方!褚丰年感觉自己的肺都要被气炸了,前几天他让方安绮联系了那丫头,得知她怎么都不愿意回来,夫妻俩商量了一下就暂时先随她去,毕竟又夏从小到大都没有受过苦,等她自己在社会上混不下去了自然而然就会回来了。
谁知道她为了生活竟然混到了这种地方,褚丰年的女儿在酒吧表演?这件事情传出去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这是哪里?”他瞪着眼睛问道。
“我把地址发给你,就在凤凰路那一带。”
“好,谢谢你!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因为急着处理女儿的事情,褚丰年也顾不上待客之道什么的,寒暄了几句就跟人道别了。
因为女儿不听话的事情,最近方安绮的精神一向不是很好,晚上失眠还经常半夜惊醒过来,今天她预约了一个老中医,想着喝点中药调理调理身体。
褚丰年揉揉眉头,考虑到妻子的身体,还是决定先不跟她说这件事,准备自己先去探个究竟。
褚又夏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事情被父亲知道了,此刻她正疲于应对吃醋中的季未然。
不得不说林诺真是个墙头草大嘴巴,明明一开始还想着撮合自己和他的同学,现在呢,已经完全叛变成了季未然的狗腿子。
虽然季未然昨天不在,但是通过林诺绘声绘色的描述,季未然已经十分了解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甚至连小蓝对又夏说的话都耳熟能详。
现在,他抱着靠枕,一脸幽怨地看着褚又夏,那表情就是在强烈控诉“你怎么可以趁着我不在就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因为怨念太深,褚又夏深深生出了一种对不起他的歉意来。
等等她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好吗!
而且,今天不是酒吧工作人员的聚餐吗?为什么季未然也在这里?
昨晚的三周年庆典搞得很成功,加上今晚乐队没有安排演出,为了犒劳大家,莫焕在一家私房菜餐厅设宴请大家一起吃饭。
又夏皱着眉头看向他,“为什么你也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