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稻看得出，燕老头拿出东西的时候还是很舍不得的。

不过比起自家孙子来，这些死物就不重要了，可以拿出去换钱救孙子。

“老夫曾在礼部为官，各地奇文古玩很多都见识过，自己也收了一些。”

陈稻听着燕老头的介绍，看他从一个箱子里小心拿出一片玉璋。

“这个可是难得完整的一片玉璋，有了上面这些字，此物价值倍增。”

这个常识陈稻还是了解的，知道古物上有了文字，那和没有文字的就是两个档次的东西了。

像他熟悉的鉴宝，没有文字的铜鼎可能值个大五年，有文字的，那就可能进去出不来了。

“燕老大人，你可真刑啊。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有判头了。”

陈稻玩笑着说，随口问道：“你是礼部官员，肯定学问高深，这上面写的什么字啊？”

他也不上手，害怕精明的燕大人给他来个仙人跳。

燕老头这下显出了得意之色，仿佛丝毫没有被孙子马上要卖身还债所影响：“这文字可能就我一人能认了。古书上都翻不到，我是从传说里慢慢猜出来的，花了我二十多年时间。”

说完，指着玉璋上面的文字道：“这里写的是‘天倾地覆，昼夜无常，天君制星阵御之，烝民乃粒，万邦作乂’。这应是上古巫师之物，其上录记传说。”

燕老头看见陈稻听得认真的样子，非常自得，哪知陈稻心里已是天翻地覆。

别人会以为这是上古传说，然而他却真的经历过。

“天倾地覆，昼夜无常”这不是最后天地毁灭时的场景吗，他可是亲眼见到，亲身经历的。

不过他突然反应过来，有人记录下这个场景，意味着这个认是活了下来的。而且这上面清楚的讲了“烝民乃粒，万邦作乂”，这是说明生存下来的人不少，“万邦”这个范围可不小。至少世界没有完全毁灭的。

这个“天君制星阵御之”好理解，但信息太少，至少说明是有方法的。

陈稻心里的激动难以言表，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了希望的曙光。

“老大人，这种东西你还有多少？最好是有字的。”

本来陈稻想说只要有字的，但想到“星阵”二字，觉得可能一般人只认字，而忽略了其它东西。

“陈公子觉得怎么样？能值钱吗？”

陈稻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我得回头问问懂行的，不过我家有个长辈喜好金石，如果价格合适，自然是可以的。”

有了激动的发现，陈稻也就少了其它心思，抱拳说：“老大人至爱之物，小子不忍夺去，只要答应小子三个条件，这笔债务就可抹去。”

燕老头沉静的说：“还请小友一一道来。”

“此事事出有因，但您我双方也没必要冤冤相报，只要让张管事在小沙河赌坊做个掌柜即可。”

陈稻这个说法其实指明了张显德的小动作，同时也是对他的惩罚。但也就到此为止，不牵扯到燕家身上。

燕老大人点点头，立刻就答应下来，以一个管事的代价，换得对方消除这么大一笔钱，还照顾了自家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