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听过一句话不？叫‘行有不得，反求诸己’。”陈稻沉吟了一下，开始狡辩。不，也不全是狡辩，也有他自己修炼的体悟。

纪白苏咬了咬牙，说：“我读书少，别问。”

“难怪。”配上合适的口气，两个字就让纪白苏接近爆点。

陈稻便解释说：“其实我们体修很像太古时的大巫，当然，他们是身体天赋非人。我们通过修炼，也能像这些传说中的人物一样，威能巨大。”

“大乌？那是什么东西？鸟吗？”纪白苏用一句反问，同样能让陈稻温度升高至燃点。

“那就是没听过、不知道了。我接着讲好了。”陈稻隐约反抗了一下，继续说：“总之，就是那些用超凡身躯为能的修炼之人，他们终究被练气修士给淘汰了，就是因为除了天生种族赋予的特异之处；体修到最后还是会走上一般修士的道路。”

纪白苏点点头，说：“实际上，大道三千，殊途同归，最后的境界，跟用什么方式修炼关系不大。”

“所以嘛，我就用炼神的办法应对当下的练体法门。”陈稻解释说：“强大神魂全用在对身体的锤炼和感知上。通过这种办法，增加身体在某个方面的能力，当然，全身都不可能变成头脑一般的精神力器皿，但可以在某些方面增加神识的产生基础。”

纪白苏听了，有些明白，试探着问：“这是炼神，其实也是练体了吧。”

陈稻点点头，说：“是的，终归还是练体，只不过通过炼神的方式进行而已，效果极好，我感觉可能今后到了最终境界，也更一般修士一样，渡劫飞升。”

纪白苏翻了个白眼，显然对渡劫飞升什么的毫无兴趣，陈稻也明白，如今连个新生的元婴期都稀罕得不行，渡劫什么的就当笑话听了。

可惜，陈稻不能将自己亲身经历的雷劫过程说给别人听。

有了那一次化龙时的偶遇，他对天劫时的景象心中有底。这种经验别人都没有，属于极为宝贵的认知。

不过纪白苏也不是毫无思考能力的教条主义者，她成为体修的时间比陈稻多多了，各种认识不缺，疑问道：“曾经用炼器的方式对待身体的体修不少，而且见效快，修行进度也能预料，你觉得哪种更好一些？”

陈稻“呲”了一声，见自己师父眉头竖着的严厉表情，连忙说：“就算是炼成及至，也不过受意志指使的死物，立意上就差一大截。”

见自家师父沉思不语，陈稻又说：“俗话说，君子善假于物，能调动天地间的威能方是至道，光靠个体，无论是修士本身还是宝器符箓都是不足凭的。”

“我等修行，自是逆天而行，无物可借，难求不朽的。”

纪白苏听得认真而又怅然，“你说得不错，终究都是一个归宿，因此殊途同归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陈稻连连夸奖：“师父果然无比英明，不过我们体修注重身体，肯定比一般修士强大，而且更经得住天劫，只要能悟到足够的境界，相信飞升并不是难事。”

纪白苏笑了笑：“这就要看各自的机缘了。”

说实话，她是不怎么相信还有飞升这回事情，但用于鼓励，没有比这个更具体和激动人心的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