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但凡在酒馆,茶楼这种地方,总有大量的民间国师指点江山。虽然基本都是一些吹牛打屁的胡话,但陈稻还是听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刘家对给皇子联姻不满,而且知道了自家很可能会和十五皇子联系起来。
陈稻简直想回去嘲笑汪忠一番,八字还没一撇,就闹得满城风雨了。不过转念一想,说不定这消息是汪忠故意泄露出来检验人的成色的。
而汪忠也没说过如何打探各家的消息,自己大老远的从安丰跑过来,还是受了老太监和赵质两人的提醒。
想到这里,陈稻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放开手脚,直接登门就可以了。完全可以不用在这里听旁人的吹嘘。
而且剩下两家也可以同样操作,顾念至此,陈稻突然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汪忠那里根本不需要太过看重,反正十五皇子再怎么默默无闻,那也是个皇子。
有足够的空间可供回旋,也有足够的余地让任何事情产生良好的反馈,也就是说,根本不用担心会把事情弄糟了。
这时候耳边又传来对刘家的吹嘘:“那修士可不干,据说这几天就要上门,但刘家可不管,修士什么的,他刘家也收了不少,当然不会低头。”
陈稻细细听了别人的一番议论,才知道这是在说有个修士在刘家当了一株灵药,然后用当下来的钱跟人租了一个法宝,多半是堪舆之类的用途,可能找到了什么遗址之类,反正最后去刘家取回自己的灵药时,发现刘家早就把活当做成了死当。
这相当于低价强买了修士的那株灵药,据说还是一株可以用于突破的罕见之物。
这修士当然就不干了,见刘家死不认账,没多说话,留了一句“十日后再来”便转头就走。
现在这帮人在这里高谈阔论刘家的情况,也是出于这几天时间到了,都来看会发生什么事情。
果然,又有其他的人说:“那修士肯定去找帮手去了,一人对上刘家没把握。不过如果这是个宗门弟子的话,刘家说不定就麻烦大了。”
但总有人觉得刘家在这里已经无人可制,陈稻听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说:“刘家财力雄厚,加之从朝廷到地方一路都有自家的人为官,对宗门修行的势力早就熟悉,否则不会如此对待修士。换早些年,刘家说不定耗费家财也要讨修士的欢心。”
这话当然是一桌人四下议论所说,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款款而谈。陈稻尽量去留意一些说得比较有内容的谈话,比如刚才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刘家有筑基期的修士好几名,一些是自家人,一些是外面找来的供奉,一般宗门,他们都不在意的,他们本身其实就是一个实力强大的门派了。”
“应该刘家一直再往修行世家方向转,就算近些年来修行不易,也没有停下脚步,否则硬留下那修士的灵药干什么。”
这是和那个苍老声音一起的人说的,看来比较刘姐刘家的实际情况。
陈稻听得津津有味,他发现那些楼上的,和包间里面的客人,说的话更有参考价值一些。
果然,从另一间包间内,就有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压抑着嗓子恨恨的说:“刘家这种手段可不止一次了,我看这次来的人多半要倒霉。”
另外一个声音比较暗哑,好像是变声期的嗓子,先是嘎嘎的笑了一阵,才说:“你们家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怎么不盼着刘家倒霉,反倒觉得外来那修士要受欺负呢?”
陈稻听了,发现这刘家同样的操作好像百试不爽,自己这么随便听听,就能打听到有两起了。
不过为了资源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实在太修行了,只不过刘家在俗世中如此操作,肯定会引起众怒。
果然,那个狠狠的声音说:“刘家筑基期的修士可不少,而且不少都是自家人,根本不怕一般的宗门。来软的不行,来硬的不行,还能有什么办法?”
对面不止一人在安慰这个说话带着怨恨的人,陈稻听了一阵,没有新的内容,不过在楼上的大堂中,有人就说了一个新的消息:“这次他们的商队运了一大批物资去安丰,可见还是下了决定了。”
“决定是下了,不过是什么决定就不好说了,十五皇子看起来不是理想的对象,也不知刘家几个老狐狸打的什么算盘。”
“皇帝和皇后决定的事情,不好翻转,不过这么多物资去安丰,应该是为成婚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