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回答:“每日都洗,一日不洗有污垢,三日不洗蓬头垢面。”
“这就是了。”
刘彦手指敲桌道:“面貌有内外之分,你把外貌洗了,那么内貌呢?只有把内在精神面貌洗一洗,才能由内向外焕发新颜。”
“再擦亮心窍,这便是‘洗心革面’!”
“闻道了!闻道了!”
马育才高呼抚掌,抱拳答谢:“世才一言,胜读十年书!今日闻道,等同给我开辟修学之路,叫我不在迷惑。”
“兄长受我一礼!”
“也受小弟一礼!”
高正李思异口同声,共谢指路人。
刘彦安稳受之,请他们归坐,继续道:“我所说皆出自王兄。当时亦如三位一样激动,精神豁然开朗。所以决定趁热打铁,行第三步‘重修儒学’。”
“这四字没有深意,就是把腹中旧学倒出来,然后重新装进去。如此一出一入,便能得其中玄妙。”
“王兄有心助我,包下青花舫供我读书修学,相约明日开始。”
马育才惊叹道:“那仁兄好大的财力,据我所知如今青花舫舫主是个面纱女,她船上乐女舞姬无不姿色上佳,上船先交十两银子,还不说酒席钱……”
“只怕没个千两金,包不下她那艘青花舫。”
平儿瞠目:“如此大的人情,要欠多少人情债,他是何用意?”
“书童不慌。”
马育才与刘彦相视笑说:“他肯散银子相助你公子,一定会有所得。世间贵人不惜千金的众多,钱财对他们而言不值一提。”
“小弟能否多问一句,世才兄可是已经‘洗心革面’?”
高李二人目光关注。
刘彦淡笑看他们道:“三位难道忘了,我从哪里爬出来的?从棺中出来那刻,我就洗去旧容,换了心貌。”
“只是不知此番修学,能否通达真境。就怕事与愿违,枉费王兄一番心意。”
“我看必成!”
马育喝口茶道:“兄得神人相助消灾解难,又因祸福‘洗心革面’,后遇那位贵人王兄,这不都是天意吗?”
“有道是‘时来运转得天助,不怕日后运不高’,此番修学定成!”
“我与广信、文珏无力相助,祝愿世才兄功成圆满!君学成之日,我等把酒言欢!”
“承蒙三位吉言,到时我请你们船上吃酒,反正已欠下巨债,不怕再欠几百两。”
说着刘彦、马高李欢笑。
平儿插话说:“三位公子,我公子明日要修学,不如阿香她们的事,你们来办怎样?这样我公子也免去分心,全心全意的读书。”
“书童说得对,我正有此意。”
马育才抢先道:“今夜先把状子拟好,明日世才只管赴约修学,状子由我等送去城隍庙焚烧。”
“好,就由三位去送。”
刘彦邀他们落座,共同商讨状子内容。
一炷香不到,钱掌柜与小二伙计提着菜匣美酒回来,在堂内摆上一桌小宴。
众人把酒言欢,不分主客高低,一场小酌甚是开怀。
吃醉的刘公子枕梦就睡,梦里又见临安家中旧书屋,搬来《孟子》一部坐下品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