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奉义之名,今日得见,甚是喜悦。”
“闻君为真儒,不知是几等明经?”
……
楼船上。
刘彦随三郎礼见过富春、新安两位江主后,右边宴席两位文士与他揖礼寒暄。
见此二人,年岁相仿,三十五六岁。
一个头戴斗笠,宽襟魂形洒脱,另一个方巾大氅,身有磊落之风。
两人共同之处,皆为明经学士,魂体清亮,眉心明光,一眼可辨不俗。
刘彦揖礼平视说:“刘彦不才,去年才得六百字明经。未知两位高姓?”
“六百!那他岂不是一等明经入学?”
“无怪许三郎去迎,六百字明经,实属罕见!”
两人心中各生惊诧,相视一眼,先后自荐。
斗笠文士道:“在下桐庐邓衡,字思博。”
方巾文士道:“小可梅城狄光,字明煜。”
“原来是思博与明煜先生……”
刘彦持谦拱手,以礼敬之。
这二人他早年都有耳闻,乃名扬吴越的儒者,被奉为‘富春七君子’,且两人为连襟,各娶梅城文公大小女。
文公乃名儒,虽未入大儒境地,但听人说其人有文墨书香之气,现在看大概是‘经香夫子’。
其膝下两个女儿才貌双全。
大女文华,善词画。
小女文南,善琴书。
十年前,二女在梅城设考场、招夫婿,轰动一时。
江南一带书生前去赴考者多达千众。
邓衡、狄光便是当年得魁的两位,前者娶妻文华,后者娶妻文南。
“当年,两位同娶文公爱女,羡煞我等后学。”
“文公如今可还康健?”
刘彦笑与他们寒暄。
狄光摇头道:“岳翁一年前作古了。”
邓衡追问刘彦:“未请教,尊师是哪位夫子?”
他一问,座上新安君、富春君、及狄光、三郎个都眼目好奇。
目光汇聚君子一身,其身所显儒学之妙,他们无人看透。
刘彦道:“吾师即孔夫子与孟夫子。”
说完一笑,带动众人笑逐颜开。
富春君请他左位落座,与三弟同席。
后,拍手让侍女奉上香茶美酒,问他:“如此说,奉义自入真学?”
刘彦礼谢赐座,宽袖道:“也并非自得,先有三位兄姐点拨相助,才有我明经入学。”
身旁三郎眼眸钦佩,与两位兄长说:“先生乃不世之材,超然之士!不仅孔学明经,孟学亦得正气,身负道义!”
“今亦得风骨!”
邓衡、狄光听了惊目,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态。
他们都以为‘刘彦初入真学,乃一明经之士’,与他们相差无几。
不曾想此士兼顾孟学,养浩然正气,修身成风骨!
邓衡礼问:“敢问世才兄,你孔孟之境,几等几品?”
刘彦本不愿在人前显露境地,所以只说‘六百字明经’,是想含糊一下,答个笼统。
现在追问到此,他不好不说,分视两位江君回答:“孔学三等乾道,孟学一丈九品。”
“兄是乾道君子?!”
狄光魂儿抖擞,不由得站起身,实难相信其所言。
邓衡也甚是吃惊,说:“要入乾道,必然正心,仁兄只比我师低一等,高我二人两等!”
新安君笑与二弟相视,道:“昔日读君《见龙吟赋》,便感奉义大才,岂料儒术已达此等境地!”
“今日江上偶遇,我等甚喜,请饮一爵。”
说着,新安江主端玉爵相敬。
刘彦敛袖举起酒爵与君共饮,后富春君、许三郎各敬一爵。
三爵美酒入腹,刘彦有感魂儿如被富春山水沁润,很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