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啊铁牛?」
「媳妇跑了,怎赔曹老爷?」
「都是你这色迷心窍的畜生……」
鸡鸣,北乡宋家。
柴院篝火成灰,在外找了一夜的宋二带着众兄弟回到家里,堂屋内见老母。
周氏落泪不止,说话骂起侄儿周成,那汉子缩着头一声不吭。
宋二喝口水,分视另外三个兄弟说:「兄弟们这一夜随我找遍山林,吃了不少累,我宋二记在心里。」
「都回家歇息吧。」
三人神情疲惫叹气,分看那周成。
一人抱拳道:「那小弟就先回去,哥哥也该歇歇。睡醒了吃饱饭再寻嫂嫂。我等随时听差。」
左右各是附和。
宋二起身相送,见周成想跟着离开,抬手搭肩说:「兄弟莫急着走,我有话与你说。」
周成闻言心胆生怕,忐忑坐在凳上。
趁着宋二送人之时,他跪地给姑母磕头,哭道:「姑姑,这不尽是侄儿的过错。」
「孩儿是遭了嫂嫂引诱。」
「她成了妖,狡诈胜狐狸,句句都把我骗。」
「又弄香火堵了孩儿嘴,使我不能叫人……」
「李三他们不也被嫂嫂骗了?怎能独恼我一个?」
「若换做他们中一人,也未必抵得住嫂子迷惑。」
听着侄儿之言,周氏叹气说:「起来吧。铁牛留你,不是要打你,必是有话商量。你听着就是。」
周成领喏。
这时宋二回屋,他又忙下跪,仰面叫:「二哥。」
宋二扶他起来,请到长凳坐下,说:「兄弟莫怕,事已如此,再怨你也无用。」
「你我虽不是一母所生,但自幼玩耍,亲如兄弟。」
「哥哥犯了「乐极生悲」四个字,一夜失了造化。」
「那财运来得快,去得也快,这都是命里该着的。」
「我不怪你。」
「但有一点,曹老爷手握字据!」
「他过两日来接人,我却无人给他,上面黑字白纸写着「若不给人,则赔钱三千两」。」
「兄弟可有法子,让他善罢甘休。」
周成边听边琢磨,低头说:「小弟……也没好法子,只听哥哥的。二哥让我如何,我便如何。」
宋二与母相视,去把门掩上,问:「我若叫你杀人,你可敢干?」
此话说出,其母和周成各是一惊!
周氏张口欲言,但看儿郎眼色,又把话咽回去。
周成胆怯道:「二哥何故要杀人?要杀何人?」
宋二大手扶膝,低声说:「让我母子赔他三千两,那是万万拿不出。」
「莫说三千两,就是三十两也没有。」
「我想,曹老爷无非是要买一女尸,是不是我妻不打紧,只要给他一女就是了。」
「你认识小娘子不少,能否骗来一个?用她来抵我家娘子,你看如何?」
「倘若曹老爷买下,无论给多少金子,我都分与兄弟一半!」
「此话,我敢对天赌誓,绝不反悔。」
周成琢磨,暗下动心。
周氏连忙劝道:「我儿不可杀人害命,败露出去,要被杀头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