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段时间变化之大,实在是翻天覆地,自己还没摸清楚之前,最好还是缄默的好。
很快,熊文涛急匆匆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封信笺,叩拜在秦晓面前:“陛下,这是郑祖德的书信。”
郑祖德在信里将自己的观点一一阐述,他用充分事实证明,自己能以少胜多的理由。
虽然只是武将,但郑祖德却说得条理分明,看得秦晓频频点头。
郑祖德的奏折写得言辞恳切,内容大致如下:
陛下,流匪之祸,究其原因,在于饥荒,自古流民变匪,实属万不得已,所以与其血腥杀戮,不如攻心为上,先用计策安抚当地流民,然后再对流匪进行攻伐。
这些流匪虽然阵容强大,但其实内部矛盾重重,可以利用矛盾从内里击破,威逼利诱,设法对流匪内部进行离间,让他们结构瓦解,使他们自相残杀,到时候微臣就能以一分之兵,战胜十倍之敌!
怪不得郑祖德有这种底气!
看来他对流匪情况掌握不少!
但即便是这样,秦晓仍然有些担心,区区几千人马,对付数万流匪仍然太过悬殊,秦晓决定再派一批人去应援郑祖德,但一时间却没有合适人选。
正在头疼,突然曹盛邦来见,不知道熊文涛是不是对老头子有看法,他拜别而出。
赐座,看茶。
曹盛邦颤巍巍落座:“陛下,茶先不忙喝,臣有话要说!”
“爱卿请讲!”
曹盛邦一席话让秦晓心头巨震。
原来曹盛邦也听闻了郑祖德只带几千兵讨伐流匪。
但他担心不是郑祖德兵马,而是害怕军中粮草补给不力。
毕竟调拨粮草的权力在何勋奇手上,这次郑祖德和何天衢抢功,何勋奇肯定不满,要是他私自下绊子动粮草脑筋,郑祖德肯定要倒霉。
曹盛邦道:“陛下!郑将军讨伐流匪,宁可让他们战死,也绝不能让他们饿死啊!”
望着老臣子颤巍巍离开的背影,秦晓一阵阵后怕,他千算万算,结果却忽略了这个关键细节!
于是让高公公立刻召见何勋奇,他必须要敲打敲打这个家伙,高公公领命而去。
很快,何勋奇跪拜在秦晓面前,望着这个不动声色的奸臣,秦晓心头怒火汹涌,恨不得将他砍成几段!
“陛下招微臣何事?”何勋奇低眉顺眼。
“何尚书,郑祖德带兵三千讨伐流匪你可知晓?”
“此事震动朝野,微臣已经听闻,陛下,郑祖德违抗王命,只带少量兵马讨匪,简直是小儿嬉戏!这乃是大逆不道之罪!以臣之见,应该招回来,将其关进天狱,以此惩前毖后,以儆效尤,重新指派大将征伐流匪!”
何勋奇虽然低眉顺眼,但却口口声声指控郑祖德。
“何爱卿,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秦晓淡淡地望着这个跪拜臣子,努力压住火气。
“臣不敢!臣万万不敢!”何勋奇赶紧伏拜。
“朕今日召见你,不是让你参与评判,而是让你好好供给郑祖德粮草车马,做好你户部尚书的本分!”
“臣领命!”何勋奇明白过来,原来陛下是另有目的!
“何爱卿,要是郑祖德粮草供给不力,朕会以为爱卿因为封帅之事怀恨在心,私下报复!”
“臣不敢!臣一定会尽心竭力,保证郑祖德将军的粮草供给!”
何勋奇跪俯于地,但望向地板的眼瞳却怨毒无比!
看来,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和我对着干!哼哼!陛下你也太小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