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就算这宫中修缮是朕应允,那得月楼这些用度又作何解释?”
秦晓望着这老匹夫,心头越来越没底,毕竟前身是个昏君,一切消耗皆有可能!
“陛下!”
何勋奇跪俯于地,表情悲愤:“得月楼是陛下思念先帝所造,特别嘱咐臣用心修造的,那其中用度,臣也事先用表奏过陛下,每一桩物件开销,都是陛下朱笔批示了的,臣实在想不通,为何御览批示的工程,如今还拿来问臣?”
秦晓被问得无语,没想到这老贼步步留有后手!
自己看来也疏忽了,光让刘斩查账簿,却忘记自己这边的资料库也有存档记录,如此一来,他根本找不到何勋奇的麻烦!
“陛下!”
何勋奇涕泪交加:“老臣虽然老迈愚笨,但还不至于昏聩无知!当年这些开销账目,全在陛下手中经过,要是陛下不批,为臣等即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此处做文章呀!”
望着哀哀恸哭的何勋奇,刘斩忍不住瞟了陛下一眼,没想到陛下也朝自己望过来,目光中略有无奈。
刘斩赶紧把头转向另一边,心头郁闷,本来想将功赎罪,没想到再次翻船!
“陛下,此番查此旧账,肯定是有人想祸害老臣!请陛下给老臣做主!将此人抓起来严加讯问,还老臣一个清白之誉!”
何勋奇老泪纵横,活脱脱一副忠心耿耿的样范!
此话出口,何勋奇悄悄抬起泪眼,恶狠狠地望向刘斩,虽然只是瞟了那么一眼,却让刘斩心头一震,寒冷阴森之意涌上心头。
“爱卿不要多想!此账簿乃朕让刘斩找过来的,估计是时日太久,朕一时不查,忘却了其中缘由!”
秦晓望着这演技满满的老家伙,心头怒意升腾,这次刺杀搞不好就是他幕后安排,可自己偏偏拿他无法!
秦晓心头杀意汹涌,他就不信了,自己杀不了这个奸妄大臣!
眼下,他只是缺乏一个时机!
“陛下,老臣年事已高,近来常觉疲惫,行事有心无力,恐无法担任尚书一职,如陛下另有人选,老臣即刻离开帝京,让更有贤能之人担任!”何勋奇揩去老泪,面容悲切。
“何爱卿你是何用意?你是在胁迫朕么?你是不是觉得,离了你大秦就不行了?”
秦晓心头怒意渐渐失控,他努力控制自己,绝不能在此刻暴怒,有时暴怒会使人失去理智,做出愚蠢决定。
“陛下!老臣清白一世,只是不想被人凭空污蔑呀!”何勋奇跪俯于地,再度悲切。
“罢了!此事以后休要再提!”秦晓有些郁闷,没想到这一棍子居然轮到自己身上!这实在让人尴尬。
刘斩也很难堪,没想到查来查去,竟然查到本主身上,看来此案也只能如此了。
“何爱卿,从今日起,宫中一切开支都要从简,为防遗漏,每笔账目先交曹盛邦过目,而且账目也要朕亲自批阅!”
秦晓淡淡地望着何勋奇,努力克制心头怒火。
“老臣知晓了!臣一定尽忠职守,为大秦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望着何勋奇走出殿门,秦晓万千滋味涌上心头,这老贼老奸巨猾,凡事都留有铺垫,步步设局,看来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
看何勋奇离开,刘斩也要告退。
秦晓望着他狭长眼,心头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