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有八位藩王!”刘斩心头一跳,感觉老头说到了点子上。
“此八位藩王分地各据,拥兵自重,就算王命下达推行新政,他们也可以置若罔闻,根本不买秦王的帐!那这新政又如何惠泽天下?
再说新政推行,那些贵族拥有大量土地,大秦不少百姓是佃户,此番新政只会便宜那些贵族!”
老头子侃侃而谈。
“还有,此次皇宫兵变,众藩王坐山观虎斗,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其实就等着收渔翁之利!若秦王没有精兵悍将把持,恐怕帝京早就被藩王攻破了!”
老头子表情讥讽:“除了这些藩王,还有马宏滕的西凉军,要是那厮联手匈奴挥师南下,大秦国必定禁不起冲击!那些藩王绝不会出手相助!”
刘斩听得毛骨悚然,平时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帝京,没想到真正的大患还在外面。
“老夫觉得,推行新政固然要紧,但现在要紧的是削藩!让老百姓避免战乱之苦,这才是第一要紧!”
“周伯你开玩笑吧?八位藩王手握重兵,如何能削?”胖子满脸无奈。
“依老夫看来,应该分而化之,逐个击破!”老头子眼瞳熠熠,一改老迈之相!
“周伯,您这么能干,干脆跟着刘哥去做官算了!”半半笑道。
“哈哈,老夫何德何能?有黄石公珠玉在前,老夫不过山野村夫一个,能算啥人物?”
“周伯谦虚了,依我看来,您老人家要是做官,肯定也是封侯拜相的人物呢!”胖子由衷赞美。
刘斩听得心悦诚服,本来之前想回帝京,现在却对黄石公产生浓厚兴趣,看来要帮陛下解忧还需真本事!
“敢问周伯,这八藩王该如何分,又如何破?”刘斩忍不住问。
“分者,间也!破者,攻心也,先间而后破,此计便成!”老头子目光笃定。
刘斩听得满头雾水,正要继续请教,没想到老头子摇头:“你无需再问我,等下请教黄石公便是!”
说完这话,老头子靠着竹蔑船壁,竟然睡了过去。
几个人又七嘴八舌聊了半天,但都是聊新政推行利弊,刘斩听得无聊,也伏在木桌上睡着了。
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钟声,嗡郁声音回荡四周,浩浩渺渺,波及远方!
刘斩醒过来,发现船已驶出溶洞阴河,眼前是无边无际的水泊,不知道是湖还是海?
夜色深沉,看不清远处景致,雾气蒙蒙,水声荡漾轻响,仿佛身在梦境中。
走到甲板上,望着那揺船橹的船夫,刘斩问:“我们到哪里了?”
“大人,这就是云梦泽!”船夫回话。
夜风凛凛,吹动刘斩锦衣起伏,感觉有些冷,于是刘斩就折返船舱中,此时半半也醒过来:“刘哥,你醒了?”
她抬头望向外面,揉揉睡眼,捂嘴打了个哈欠:“终于到了!”
“我不太明白,大秦版图上没有云梦泽啊?”刘斩忍不住问。
“当然不会有啊!”半半起身,走到甲板边:“听他们说,黄石公找这地方,足足找了五年呢!”
半半眼瞳闪烁着狡谲神采:“云梦泽四面都是高山大壑,飞鸟难度,唯一的通道便是那乌母暗河,就算大秦铁骑十万兵,也别想进这里半步!”
刘斩听得一惊:“那你们就这么与世隔绝,生生世世都在这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