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将军府上下,多已睡熟。
大长老步添豁这边却是例外——
只见这老者满面怒光,目光冰冷!
在他的闭关密室中,还坐着一个身披棕黑色的斗篷、大大的帽檐将整张脸都遮的严严实实,始终难见真容的神秘来客。
而且,这神秘人居然跟大长老步添豁平起平坐,想必身份也不一般。
只见此人呷了一口茶后,缓缓而言:“若非听了大长老一言,老夫还真没想到步无尘那小子,竟还有这等本事!”
“更让老夫在意的是;”
“你把抄录的《火蟾犁空诀》的范本拿给他时,那小子居然一瞬间就识破了真伪!”
“而大长老你,甚至都没察觉到那小子身上探出过神魂感知力的波动。”
“此话可当真?”
说来,不久之前在演武场上,步添豁本想将仿造的《火蟾犁空诀》交给步无尘。
这可以说是他层层布局中,最后的杀招!
按照步添豁的预想,步无尘根本不可能识破自己招来能工巧匠、精心复刻的《火蟾犁空诀》。
更何况那时的步无尘,刚刚取得傲人的胜利;
围绕在鲜花掌声之中的他,估计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哪还有沉下心来、细细明辨真伪的耐心?
等这少年事后离场,真正开始修炼的时候,再发现这本《火蟾犁空诀》是仿造的“范本”,也已经没用了!
等步无尘找上门讨说法时,步添豁只要咬死自己当众给出去的,就是孤本;
甚至还能反咬一口,说步无尘为了将书魂本几近耗空的《火蟾犁空诀》贪为己有,便仿制了一部冒牌货,再来贼喊捉贼……
如此一来,步无尘可真就百口莫辩了!
只可惜,步添豁这最后的“杀手锏”,终究是半路夭折了。
此刻,他刚听完神秘人的发问,便果断的大点其头:“千真万确!”
那神秘人想了想,又道:“唔,不曾催动神魂感知力、就能瞬间识破功法中是否带有‘孤本书魂’的手段;”
“哪怕以你我‘地王境’的修为,都绝难做到!”
“看来,那小子除了‘丹师’之外,还是一名资深的‘鉴宝师’啊……”
步添豁神情凝重的嗯了一声:“是啊!”
“真想不明白,离开帝都前、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纨绔的步无尘,怎么一回来就变得这般妖孽?!”
短暂的沉吟后,那神秘人便道:“会不会是他一早就天赋异禀、且悄默的勤学苦练;”
“你所知的‘纨绔废少’,只是步无尘故意表现给你看的?”
步添豁老眉一皱。
他下意识的就想来一句:绝无可能。
要知道,自从十几年前、大军深陷敌伏,步华铮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子女之日起;
这位大长老,就已经在为成为步家真正、且唯一的主宰,处心积虑的谋划起来!
那步无尘作为步华铮唯一的亲孙子,自然是被步添豁“重点关照”的对象。
使这位步家正统唯一的传人、变的庸废不堪的手段和教唆,层出不穷……
又怎么可能给步无尘时间和空间,让他避过所有人的耳目、偷摸着勤学苦练?
可眼前既定的事实,却让步添豁终究无法把“绝无可能”四个字说出口。
只恨恨然的道:“若真是如此,那小畜生也未免藏的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