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祖辈用鲜血灌溉的基业,极有可能毁于一旦;
岳云嬗便气的浑身发抖,银牙紧咬、目光坚定的说道:“女儿不嫁!”
“谁让我嫁人,谁就是在斩断我们伯爵府的根!”
“女儿就留在家中、辅佐弟弟。”
“弟弟不行……我就熬到将来的侄儿出头!”
“总之,女儿一定会保下我岳氏先祖艰苦打下的这片基业。”
这时,伯爵府夫人、岳云嬗的母亲李素馨,眼中已显出泪光:“云嬗,好孩子,为母和你父亲,都懂你的心意。”
“但是,我们不能这么自私,让你为家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那位宁王……其实也还不错。”
“至少他能保你后半辈子荣华富贵,性命无忧。”
“倘若事不可为,让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找个良家,托付了便是。”
“只要你和他还在,我岳氏一族的血脉,就没断!”
“假以时日,我岳氏一族的后辈英才,未必不能闯出比肩先祖的威名与基业啊!”
岳丰伯爵大点其头:“嗯,你母亲说的在理。”
其实他们老两口都明白,说什么“后辈英才创出与先祖比肩的威名与基业”,那概率基本上就是个零!
自从国君一纸令下,就等于是一把“钝刀子”,要开割他岳氏一族的肉了。
一旦伯爵府坍塌;
你岳氏后人,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还想重铸岳氏一族的辉煌?还想着要“裂土而治”?
开什么玩笑!
陛下把“新政”搞得如火如荼,归根结底,就是要把你们这一帮手握地盘和私兵的“老贵族”们,彻底的连根拔起啊!
在这等关乎政治底线的利益面前;
历来就只有生与死,是不存在什么中间地带的……
可以预见,如果伯爵府闯不过这一遭,便注定了要上演一场“豪门末路”的戏码。
岳云嬗愤愤不平道:“想我岳家先祖的这个‘伯爵之位’,还有整座岳丰城,本就是他一刀一剑拼杀出来的;”
“又不是得自皇家的赏赐敕封,陛下凭什么……”
伯爵夫人赶忙打断:“云嬗,慎言!”
“哼,本来就是嘛!”
岳丰伯爵苍凉一叹:“唉,原以为我只要忠心耿耿,陛下自然不会将我岳氏一族、与其他的贵族混为一谈;”
“于是,老夫便一次次的让步,再让步。”
“这些年,为父把原本全权自治的、偌大的‘岳丰城’,都让了出去;”
“只给自己留下了一座‘岳丰堡’不说,更是将原本一万五千名私军,裁撤到仅剩下三千人。”
“我本以为这已经足以表现我的心意,让陛下不再猜疑。”
“哪曾想,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对待!”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这一切都怪为父,所以云嬗,你千万别……”
此时,书房外。
医师把步无尘领到了此地,因为,他并没有从步无尘的身上、发现一丝一毫被疾驰的骏马冲撞践踏过的损伤。
按理说,岳双双是不会拿这种事情骗人的。
于是,伯爵府上的医师便怀疑:“这小子会不会是没安好心?”
“又或是有什么别的目的,故意混入府中的?”
因此不敢就这么放任对方离开,便想着将他带过来,交由伯爵大人定夺。
怎料就在此时;
于门外静候的步无尘的神魂识海中,悄然响起一道系统提示音——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