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宁无缺此刻一脸的平静;
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掀起过惊涛骇浪:“我草,还好小爷我机智,紧急时刻刹住了话头,不曾道破负责押送高家众犯的行狱官的身份姓名。”
“否则,必会引起这位皇帝老儿的怀疑!”
原来,按照正常流程,各方城镇的最高长官,在任命押送“刺配充军”的犯人主官一事上,都是秘而不宣的。
什么城卫军的校尉啊、裨将啊、总教头啊;
甚至是衙门里的“铺头总长”等,都有可能被临时指派为押送充军犯的“行狱官”。
秘而不宣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人在得知“行狱主官”的身份后,对其实施贿赂、或以亲眷性命相要挟,为他所押送的帮囚犯脱身!
要知道,宁王世子对于岳丰城而言,只是一位“过客”罢了。
正常情况下,地方城镇的一把手,又怎么会把这等秘事、告于他知晓呢?
所以,一旦宁王世子把张蝶发的名字脱口而出;
就意味着两种可能——
其一:岳丰城的城主与宁王一脉,有着极深的关联。
这关系,甚至已经深到连行狱官身份这等“秘事”,都能直言相告的地步!
你一分封的亲王世子,竟然与地方城镇的高官相互勾结?
这对于国主而言,绝对是大忌!
其二:便是宁无缺直接、或间接的参与到了“劫囚”的行动中;
如此一来,自然就会与行狱主官打个照面。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宁无缺都等于是将自己的脑袋,送到了天风国主的屠刀之下!
以至于这位宁王世子直到现在,仍在后怕:“真是好险,好险……”
此时;
宁奇翎见对方并没有露出破绽,便摆了摆手:“嗯,孤有些乏了,下去吧。”
“是,臣侄恭请陛下圣安……”
等宁无缺告退之后;
天风国主打了个响指,身边立马多出一道佝偻的红袍黑面之人。
宁奇翎递给对方一个留影水晶,道:“派人去岳丰城通往极北边关的途中候着;”
“一旦出现留影水晶里的这对父女,便如此如此……”
“那宁王世子那里,也派人给我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回报。”
“遵旨!”
安排完这一切,宁奇翎才又重新把玩起他手里的那一小吊串儿珠。
眯着眼,沙哑着嗓音、自言自语的冷笑道:“呵呵呵,真没是想到他岳尚游为了不让女儿外嫁,临时找来的上门女婿……”
“居然还让那老东西,白得了一把灵阶下品的玄兵?”
“也罢也罢,那就让他带着灵阶玄兵上战场,替孤,多砍下些敌军的脑袋再死好了!”
“等那老东西战死沙场时,北境的蛮子们,估计也已被他杀到元气大伤,至少十年内都无‘南侵’之力。”
“用岳尚游的一颗人头,换得北境十年安稳;”
“还顺便剪除了岳丰伯爵府大半的精锐私军,可谓一箭双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