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灰发红眸的少年。
大概16、7的模样,看上去和太宰还小一点,发现刺杀失败后露出了也不慌乱,反而露出了明显可惜的神色,甚至完全不避讳地嘟囔了一句“怎么会轮到这个结局”。
而他的名字,叫做池泽千涉。
当然,这以上的事情,森鸥外只挑挑拣拣了一些说明,尽量把有些怪力乱神的经过、和有关于池泽千涉的描述抹去,最终只道:“总之,在那次事情之后,雁小组就成立了。”
毕竟是发生了威胁到自身的情况……
诸伏景光表示理解,却还是提出了异议:“这么说的话,雁小组的活动范围很小,而且只局限于横滨吧……”
“关于这一点,景光大可以放心。”森鸥外自顾自换了个亲昵的称呼——这是他对重要手下的惯常套路。
随后,他像是早料到一般慢条斯理地开了口:“雁留在我身边边的人手已经足够,我会给你派遣需要在东京完成的任务”
“——当然是关于那个组织的。”
“非常感谢您的宽容,首领。”
诸伏景光还有点不太习惯“首领”两个字的称呼,努力扳直的神色稍稍带了点变扭:“请将关于酒厂的任务放心交给我,毕竟工作那么多年了,我非常清楚切入点可以从哪里下手。”
“我自然相信你的实力。”森鸥外率先表示了肯定,随后又露出了忧心忡忡的模样:“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多担忧一下自己的安危,景光。“
“……谢谢首领关心。”
森鸥外打量着新坑来的敬业公安,难得看到这么乖巧的部下了,连语气都温和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酒厂的任务只有景光你一个人负责还是太危险了………这样,等到了东京之后,你可以用这个联系方式找个人合作。”
他慢悠悠地递出了一张印着号码的小纸片。
诸伏景光接过,下意识问:“这个是……联系方式?”
“line账号,和你对接的那个人好友已经添加好了。只是你现在用的是我一个下属的小号之一。”
“所以你在发第一句消息的时候,记得带上自己的身份……”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森鸥外特意严肃地、压低了嗓音告诫道:“记住,一定要说明自己不是号主本人,否则你会被直接拉黑的。”
……直接拉黑?
诸伏景光忍不住想,那这原号主该有多讨人厌啊。
——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丝毫没有“人性”的琴酒就已经赶到波本家里来提人了。
说来也怪,某个惯常对谁都是笑脸相迎的组织优秀情报员,却偏偏跟琴酒不对付。
倒不是说见面必吵、说话夹枪带棍,处处是刺,这应该是曾经波本和莱伊见面的结果。
而对于琴酒,两人遇上更像是无声无息地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不动声色、仅凭气势和眼神短暂交锋。
“琴酒,到底有什么任务需要这么早出门执行。”安室透冷着张脸:“可以跟我详细说说吗?”
“怎么,你现在连我的任务都要过问了吗?”琴酒不甘示弱地露出冷笑:“如果没记错的话,曾经在特训的时候,你的每次任务也都是这个时间开始的。”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气氛好紧张啊,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嘶——】
【打起来打起来打起来】
【这两人也算是互相欣赏吧,这个气氛hhh】
【不不不楼上,透子作为一名正直的公安,是绝对不可能对琴酒产生欣赏之情的!】
【可琴酒对透子欣赏是有可能的吧,波本在组织的实力挺强的,我记得动漫有一集里,琴酒在听到波本名字之后甚至笑了起来】
【艹楼上是什么显微镜十级选手】
“恕我直言,以黑方的体制和年龄,完全不适合和你这种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出任务的家伙搭档。”
安室透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赞同,蹙眉道:“你的确可以无所谓,反正出了事情,也只会怪罪我这个名义上的直属前辈而已。”
“好过分!!!”
说话间,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一道黑影忽的从里面窜出,还没等两人警惕,对方就已经像只树赖一样,整个挂到了安室透的后背上。
而后者却只在身形相贴时产生过一瞬间紧绷的警惕,除此之外甚至毫无察觉。
分明只差一点,只稍稍用力,对方就可以轻易扼住他的喉咙。
……是下意识的信任和妥协吗?
到底是什么时候?
这个认知让安室透暗暗心惊。
“波——本——你刚刚说的话也太无情了吧。”
先前两个人话题中的主角抱怨般晃了晃手下金色的像素,声音拉的很长:“难道在波本眼里,我就只是组织安排的麻烦后辈吗?”
“看来你对自己的认知还是很准确的。”安室透指的自然是池泽千涉话中的“麻烦”二字,话音未落又很快冷声训斥道:“从我身上下来,黑方。”
“……知道了知道了,波本好凶!”
灰发红眸的少年委屈地鼓了鼓嘴,却还是依言乖乖跳了下来。
安室透正因为“危机”远离而暗暗松了口气,侧头抬眼,却忽然注意到琴酒此时此刻的表情,面色微僵,不好的预感顿时在心中升了起来。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黑方是从你房间出来的吧。”
琴酒沉声开口。
他之前来过这,记性好,对于房间的构造也算了解,不难看出池泽千涉刚刚出来的地方,分明是安室透这个领土意识很强的家伙的卧室。
划重点,领土意识很强。
“虽然黑方是boss明确要求保护的成员,可这只是工作上的安排,我也管不了你们的私事……”
“不,琴酒——”
注意到琴酒眼中细微的了然和明晃晃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几个大字,安室透感觉非常心累,顶着池泽千涉茫然的视线干巴巴道。
“就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把他当成了需要照顾的笨蛋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