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彤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在她面前,赤魔已经懒得易容伪装了,还是用那张正太脸对着她。
“你干嘛和我说话?囚犯要有囚犯的自觉,你跟我说再多话,我也不可能放你出去的。”江宛彤现在有书作伴,不想再跟他说话了,便竖起书本,以此遮挡他看过来的视线。
赤魔嗤笑了一声,“我既然已经被你们抓到,就没有想过能从这里出去。”
江宛彤从书本后面抬起头,眼睛眯起。
他在勾起她的好奇心。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魔尊手下共有四名魔将,却偏偏派了我来盗取灵玉?”赤魔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
与此同时,乘霄宗的议事殿中,修真界的大人物们也在讨论这个问题。
“赤魔在四大魔将里,武力排在最末,若灵玉对他们如此重要,为何不派最强的沧魔来盗取灵玉?”
“或许魔尊以为,赤魔的伪装能够骗过我们所有人呢?若非玄隐仙尊及时阻止,他就成功了。”
“不对,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问题的答案,乘霄宗的宗主听得头疼,转而去看上首的玄隐仙尊。
玄隐仙尊自林青棠被罚开始,便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淡漠,好像外界的一切世事都与他无关。
“咳咳,不如我们先想想,魔界他们要灵玉做什么?”乘霄宗宗主将话题掰回来。
玄隐真人垂眸。
如果江宛彤在场,凭借她对玄隐真人微表情的观察,一定能看出来玄隐真人此时的心里话:“为什么还没有结束?”
“我们只知道灵玉是仙器,却不知道它的用途。但魔界却能出动一位魔将来盗取灵玉,各位不觉得奇怪吗?”乘霄宗宗主提出自己的疑惑。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如今灵玉在我们手中,我们对其一无所知,它就相当于一块废玉。可如果它仅仅只是一块没用的废玉,又何必冒着牺牲一名魔将的风险,来盗取灵玉呢?”乘霄宗宗主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魔界和人界相安无事多年,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实在没必要为了一块废玉大动干戈,所以这也就说明了,灵玉对魔界的重要性。
“你的意思是说,魔界知道灵玉的用途?”一位白胡子长老问。
乘霄宗宗主点头。
众人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有知道灵玉作用,才能使用灵玉,否则它就只是一块普通的玉,而如今他们谁都拿不出说法,就只能从魔界入手了。
“那……我们要把赤魔放回去?还得在他身边放一名卧底,探听消息?”有人弱弱地提出这个方案。
“啊这……岂不是白把他抓回来了?”如果按照原定计划,赤魔就是要带着灵玉回去的,而且他身边正好有两名乘霄宗弟子能够当卧底。
众人抬头看向上首的玄隐仙尊,都不说话了。
当初是他们要抓捕赤魔的,现在又要把魔放回去,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赤魔难道不会怀疑他们吗?
“听闻玄隐仙尊的小弟子在筑基的时候,有一道天雷乃是赤魔为她所受。”长着火红头发的修者往前一步,正视玄隐仙尊。
玄隐真人掀了掀眼皮子,“是又如何?”
“她与赤魔结下因果,若是由她放走赤魔,岂不是顺理成章?”红发修者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
乘霄宗宗主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上,也是人精,哪里听不出他设下的陷阱。
解开因果,得要江宛彤对他们这个计划目的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但如果江宛彤在这种情况下放走赤魔,就说明她的心是向着魔界的,这可是叛逆之罪,将来谁还会相信她呢?
除了乘霄宗以外,其他人都觉得这个计划很好,江宛彤十六岁筑基,与她师尊一样,又是一名天才,他们需得提前打压,才能确保乘霄宗不会一家独大,否则她长成后,恐怕又是一位“玄隐真人”。
在底下乱糟糟,就连乘霄宗宗主说话都被连连打断的时候,突然一道威压自他们上首扩散开来,他们的心脏仿佛被人重重一击,气血逆行,顶在心口的鲜血涌上喉头,差点吐出来。
无数道目光或害怕,或惊慌,全都集中在上首的玄隐真人身上。
那位容貌俊美,战力断层第一的仙尊缓缓开口,恐怖的威压席卷而来,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们两股战战。
他说:“你们是觉得我提不动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