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心痛不已。他虽然不喜欢那位海的兄弟,但两人之间到底是骨肉相连的兄弟。他不忍看着兄弟步入歧途,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他溜进了那臭道士的丹房,刮走炼丹炉里的所有炉灰。
他记得老中医曾经说过,道士炼丹最重要的就是炉灰。如果没了炉灰,屁都别想炼出来一个。
果不其然,第二天发现自家丹炉变成闪亮的铁炉后,臭道士大发雷霆,也不管什么玲珑不玲珑的了,大骂一声凡人无救,当天就甩袖离开。
海的兄弟终于安全,三弟松了口气,后来还废物利用,用炉灰搞出了烟花。
虽然,其他人都说那不是烟花,是炸弹。
回想完三弟的故事,钧哥也是暗自里叹了口气。
这个故事再一次证明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道可道,非常道,兄弟大多是傻帽。
钧哥又看向眼前得燕道长。
燕道长看起来很是靠谱,但是还是有着很多道士的臭毛病,整天想着长生不老。
可这世间又怎么可能有长生不老呢?
他们又不是生活在什么晋江话本里。
如此想着,钧哥又重重拍了拍燕道长的肩,让他接受现实。
然而燕道长却是言辞铮铮,“这,就是现实。修仙是真实存在的,而且你都已是元婴了。”
钧哥还是不信。
燕道长沉思半晌,决定换一个方式。他问钧哥,“难道,你平日里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同?”
钧哥说没有。
钧哥是什么人?一个普普通通的剑修。他和好兄弟们都一样,每天都在勤奋练剑。只不过和阿城吹雪相比,钧哥的志向更为远大。
远大得不仅仅想局限于天下第一,他,还想屹立于天上。
燕道长又道,“你是剑修,你没觉得自己的剑威力强得不太正常?”
钧哥想起了吹雪家翻倍的山头,然后摇了摇自己的头。
他会劈山没错,但也只是因为他练剑日夜不停歇,以至于比他那俩需要睡觉的好兄弟们强了那么一点点。
而且,阿城和吹雪也很厉害。最近他们来信说,最近阿城全力一剑都能分海了。而吹雪呢?听说他游历时遭遇了一次特大泥石流,情急之下一剑把泥石流给劈分了流,彻底绕开了他借住的村子。
所以,他能劈山什么的也很正常,厉害的剑修都能这样。
燕道长闻言觉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细细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他想了想,决定换一个方向。
“那,你可有觉得身体比较轻盈?”他比划了一下,“比如,能轻易离开地面?”
“轻功?”钧哥“喔”了一声,道,“我会,就是飞得有一点高。”
燕道长忽感似曾相识,追问,“怎么高?“
钧哥:“飞到云上那种。“
燕道长心想果真如此,他深深呼出一口浊气。
“那不叫轻功。”他说,“那,叫飞。腾云驾雾得那种,飞。“
钧哥一顿,然后换了个坐姿想和燕道长继续辩论,忽然他碰到了自己的伞。那是他架在篝火边晾干的友谊之伞。
他伸手摸了摸,很好,干了。于是顺手收起伞,并塞进了自己的袖子。
伞,消失了,就在众目睽睽之下。
燕道长当即止住了钧哥的下一次发言,继续道,“你是不是还觉得不用进食,无需睡觉?”
钧哥诚实地点了点头。
“你会飞。”燕道长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敬佩和和不解,“你会袖里乾坤,你还辟谷。那你,不就是在修仙?”
钧哥不禁陷入沉思。
这一刻他的三观好像波动了起来,眼里的世观似乎是在震动,在破裂。就在即将重组的那一刻,忽然一声巨响,一只白色的巨物破开了兰若寺的房顶。
那身影是那么的快速,那么的迅猛,那么的嚣张。
嚣张得从天而降,就像是三弟开发出的炮弹一样。
只见它收起收起翅膀,在空中七百二十度连续翻滚,猛然闯进了钧哥的怀里。
是鹅,是白鹤,是钧哥的好大鹅。
钧哥抱住它,鹅鹅“铛”得一下弹起自己修长的脖子,露出神采奕奕的脑壳,对着钧哥一阵嘎嘎。
钧哥眉头一蹙。
糟了,他不是吹雪。他,听不懂鹅语。
于是,钧哥扭头看向燕道长。
燕道长也是皱眉,“你觉得,我就懂吗?”
钧哥道,“可你,说你是修仙之人。”
燕道长、燕道长一哽。
是啊,他是修仙之人啊,但有规定说修仙之人一定能听懂小动物说话吗?他一金丹修士何德何能?又不是什么西域话本里的公主。
于是他很是真诚地对钧哥道,“闭嘴,元婴。”
哼,真是废物。鹅鹅的豆豆眼一闪,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然而,它九十度扭过自己的脖子,用嫩黄的扁扁鹅嘴掏了掏自己的屁屁毛,并从里面掏出了一封信。
鹅鹅的屁屁毛是鹅身上最软最暖和的毛,从外面看好像很薄的样子,但其实可厚了,什么宝贝塞进去都不会调出来呢。它把二哥的信藏在里面,就没有坏人可以偷走了。
它把信叼给钧哥。
钧哥一看就知,这是菠菜的信。他赞扬地搓了搓鹅鹅的脑壳,又不动声色地摸了摸鹅的屁屁。
喔,好软的毛喔。
钧哥一本正经接过信,将鹅放下,然后打开一看——
他猛地瞳孔一缩,下一息竟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燕道长瞳孔地震。
这、这是缩地成寸。
修仙大佬才会的缩地成寸。
你还说你不是修仙!
顾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