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客套完了,这笑眯眯的康乐王便把目光转向了唐时悠,目光还没聚焦呢,好话已经开始不住的往外冒了:“这就是仁兄的孩子把,长得可真水灵,白白净净的”目光聚焦完毕,卡壳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来着,白白净净,然后是想说随你父母的好样貌。但这跟煤炭差不离的小娃娃是哪来的,他兄弟明明挺白的。
康乐王见识的场面无数,这个尴尬虽大小孩还小,忘性大,掏出一块金镶玉的长命锁,“过来孩子,告诉叔叔叫什么,这就是你的了。”
本来还想暗讽几句的唐时悠看到金镶玉的长命锁的那一刻表示看在你如此上道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你。几乎是在康乐王说完的下一秒,就马上接到:“唐时悠。”回答完的那一刻便掠走了长命锁。
“这爱财的模样,和他们真是一模一样。”亲生的,鉴定完毕。康乐王想起那些年被坑的好物件痛心疾首不打算再说话了。
“虽你游手好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却也是个王爷,身份自要持重些。跟你娘顶嘴还顶的不亦乐乎,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你儿子都不认识你了。”唐茶着重打击了康乐王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行为,然后为老太君说句公道话,最后捎带一下被遗忘在门口的余后流。
“儿子见过父亲。”余后流按耐住眼中的光亮,恢复了平常沉着冷静的模样进来见礼。“老祖宗好,唐茶先生好。”环顾四周,每个都未落下。
不过是中午小憩的时间,几人便一直在叙旧,夏日的热浪被房内的冰块驱赶,十年不曾相见的生疏早就被彼此之间的熟络默契取代。
余后流和唐时悠都只是晚辈,年纪也小,三人并不介意他们听去些什么,但自己的崽自己知道,老太君知道余后流的天赋异禀,唐茶知道自家孙女啥都知道,于是在两个小辈眼中看来就是只有康乐王啥都不避讳,两人便静静地听着两个老人在不住的为这些话打圆场。
像极了那些铲屎官跟在自家可爱的宠物后面任劳任怨。两人不经意地对视,均能发现对方的不简单。
秦姨娘望着熟睡的余后枢,在她眼中余三完美的天上有,地下无,入睡时乖巧可爱,清醒时调皮捣蛋却总能顾着她的心情,有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孩子,她怎么会不想把她所看到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呢?
秦姨娘悄声退出孩子的卧室对自己的心腹嬷嬷招招手。二人来到议事的花厅,才敢说话声音响一些,“嬷嬷,你说这对爷孙哪来这么大脸敢来我们王府,会不会真是王爷在外面”
“姨娘,慎言。”嬷嬷到底是稳重些,出言提醒,自家姨娘虽然有些心计,但偏偏有些口不择言。“这事还没给说法,稍安勿躁。王爷总会给个交代的。”
“我怎么能不生气呢,听三儿说这爷孙俩是老太君亲自迎接的,王爷一回来便去看他们了,怎么能让我不心存芥蒂呢?”秦姨娘攥着杯子的手都发白了,“嬷嬷,您就帮我想想办法吧,不然真是难解我心头的苦闷,”
“奴有一法,可让那小家伙先断了争家产的念头。”嬷嬷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届时,无论这二人是来干什么的,都叫他们生不起半点不该有的心思。明明是盛夏花开,花厅也是花开动人,可此二人身在花中光看表情就是一副我有阴谋的模样。
树欲静而风不止,花草树木之后隐约能看一个背影,转眼间消失不见。恍若无人经过,也许只是自己心虚看错了,嬷嬷自我安慰能力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