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收卷铃声一响,白泉泉简单收拾了一下背包,和潘希希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
默默观察了一天的同学们聚在一起,望着少年宽松运动服笼罩的单薄身影,纷纷发出不同感叹:
“怎么感觉白泉泉更好看了呢!”
“小美人为什么不能健健康康的,我努力学习挤进a班就是为了看他啊!三年了我甚至只跟他说过三句话,岂可休!”
“早上|你们没看到吗?顾时遂送他来的,我立马磕了一口禁|忌叔侄恋,啧,喷喷香~”
“瞎磕什么,顾时遂有对象的,说不准都已经低调完婚的那种,已婚人士又是叔侄关系乱磕不好吧?”
被怼那人不服气地扬起下巴:“怎么就乱磕了呢?养子又没血缘关系,顾时遂的神秘恋人万一就是白泉泉呢?对,他也姓白啊!”
此时抱着书包从一旁路过的潘希希,一脸惊讶地低下了头踩着小碎步一溜烟跑走,这些人都这么敏锐的吗!
白泉泉上车时,汽车后座的隔板已经被升了起来,顾时遂正在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顾时遂有些歉意地看向他:“出了一点小意外,我们今晚要去b市一趟,一会儿回家你收拾一下这两三天需要带的衣服用品。”
白泉泉愣眉愣眼地点点头:“为什么要去b市?”
顾时遂的目光落在白泉泉的右手,上面有白泉泉奋笔疾书时磨出的红痕,他十分自然地将其握住,低声说道:“谈生意。”
白泉泉被握得突然,但这些天他已经习惯在床上和顾时遂贴贴抱抱,虽然约法三章禁止白天接触,但潜移默化间让他觉得和顾时遂握个手也没什么的。
而且男人温热的大掌和他冰凉的小手简直是两个极端,顾时遂纳入掌中轻轻揉按起来,舒服得让他甚至想将同样冰凉的左手和双脚一起塞给对方。
“需要我做什么吗?”白泉泉在学校忙了一天,这对他来说已经有些超负荷了,边问边软软地窝进椅背,任由顾时遂帮他按着有些酸胀的手指。
顾时遂垂眸揉得很专心,只淡声说针灸不能停,实际上是顾永行想趁机搞鬼。
他也猜到对方惦记这么多年不会轻易放手,从未放松警惕,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必要告诉白泉泉徒增烦扰。
车子停稳时,白泉泉险些睡着,今天的消耗对他来说实在有点大。
“需要抱你上去吗?”
白泉泉将头摇成拨浪鼓,顾时遂微微颔首:“你先上去收拾东西,我还有点事需要交代。”
白泉泉倒也没多想,乖巧点头便先一步离开。
等人走后,车内的隔板才缓缓降下来,一直给顾时遂开车的司机老吴,此刻却坐在副驾上。
男人脸色铁青身|体也忍不住颤抖:“小先生,您、您放过我吧……”
一股异味飘过,驾驶位的高壮男人突然嫌弃地啧了一声:“顾总,这孙子吓尿了,还带他吗?”
顾时遂面色黑沉,冷声说道:“带。”
等白泉泉收拾完,两人又一起吃了晚饭。
上车时白泉泉直奔不久前的黑车,结果被顾时遂握住手腕拉到另一侧的白色库里南上,男人淡声解释道:“时间比较长,这辆宽敞些。”
白泉泉没多想,完全不知道库里南宽敞的后备箱里还塞着个人。
玲姨给他带了一条斗篷模样的毯子,穿上后整个人都被裹住,歪在暄软的座椅中路上就能原地入梦。
他从口袋里抠了一颗草莓果汁软糖,先甜甜嘴,这次虽然出来三天,但玲姨限制他只带了三包,每一颗都弥足珍贵,值得他细细品味。
顾时遂一直在用笔电看文件,听着白泉泉美滋滋地吧嗒嘴细品,时不时发出很浅的一声满足的叹息,他不由得侧目。
白泉泉感受到顾时遂的目光,眨了眨眼,乖软开口:“草莓糖,小叔叔要吃吗?”
虽然知道顾时遂口味清淡,一向对糖果零食不感兴趣,但出于礼貌,他还做了一个要将糖从口袋中拿出的假动作。
顾时遂看白泉泉假笑着掏着口袋,半天也没拽出一点来,饶有兴趣地抬了抬眼:“好啊。”
白泉泉下意识捂住口袋脱口而出:“你不是不吃糖吗?”
顾时遂唇侧的弧度加深:“突然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