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笨蛋！”杨墨厉声喝骂着她，但眼中却涌上泪花。

季红叶声音越来越微弱：“杨墨，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说什么，你只是伤了点皮，一会就好了，你不会有事的，你忍着点……”

杨墨一边说一边捂着季红叶血迹殷然的伤口，他努力装作若无其事，但他的声音已开始哽咽，“没事……放心，真的没事。”

季红叶又咳出一大口鲜血，“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我这么长时间……一直拖你的后腿……”

“没有，你做了很多的。”杨墨强装笑容，泪水却簌簌而下，“放心，以后我到哪里都会带着你，你别睡……”

杨墨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我怕我撑不到回华丰州的那一天了。”季红叶也流泪了，滴在杨墨手上。

她费尽力气将手指上的纳戒摘下，递给了杨墨。

“凌云剑……在里面，一定要让玄剑宗……”

“季红叶，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你别睡，你别睡啊！”杨墨晃着她，但季红叶眼中的光芒已黯淡下去。

“我是、看不到了……其实我很开心认识你……你这个臭小子。”

季红叶笑着，颤抖着手拭去杨墨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好好活着……答应我、好好活着……”

终于，季红叶的手重重地垂了下去，杨墨呼唤着：“红叶！红叶！”

然而，她再也没了回音。

看着季红叶双眼闭上的一刹那，杨墨感觉心脏如同被锋利的冰锥刺了进去，他紧紧抱着季红叶的尸体，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哀鸣，痛哭失声。

“红叶！”

悲号响彻地下城，连激战中的冰火姐妹与教皇等人也被震得一呆，远远看到杨墨抱着尸体孤独悲哀的身影，那哀伤已染透大地。

“宁无啸……”

哀伤之后，怒火在燃烧，杨墨慢慢地抓起了武器，他放下季红叶的尸体。

全身都笼上一层红色，那被仇恨填满的双眼像兽瞳一样发出猩红的光，格格的磨牙声，恨意让杨墨咬得牙齿流血。

自己重视的人一个又一个被人杀死，这个时候，就算是地狱的冰寒也冷却不了他仇恨的火焰。

“我要杀了你！”他一步步向两人走去，那纵横天地的杀气令冰火姐妹都情不自禁闪到一边，仿佛杨墨是一颗已被点燃了引线的炸弹。

那瞳孔中的颜色看在宁无啸眼中，让他不寒而栗。

“呀——”

一剑横空，杨墨倾尽平生之力，剑气夹着道道闪电向宁无啸直劈下来。

本来宁无啸全力抗击未必挡不住，但杨墨的拼命架势把他吓慌了，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一下，噼啪巨响，他手上的匕首被一剑砍成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