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玉接着道:“城西张家控诉喝了你的符水之后便长病不起,你到底下了什么手脚?”
郑山有些不耐烦,“保不齐是他吃了什么脏东西生了病,空口白话便如此诬蔑我,你们安察堂办案也太随意了吧?”
“我看是学艺不精栽了跟头吧!”
话罢,赵承玉猛然伸手往郑山怀中一掏,未待对方反应,手中便掏出一把黄色符箓,“只要字迹对得上张家手中的,便能治你的罪!收拾不了你师傅,把你这
虾兵蟹将收了也好!”
赵承玉回身一转,擎住对方的手稍一使劲,郑山实在瘦弱的身子一个踉跄猛撞上后头物体,脑袋一晕又趔趄一脚扑跌倒地。
也不知撞到什么,郑山只觉得此时脑袋七荤八素,眼冒金星,一口气喘过来正欲张口作骂,而抬头定睛一瞧,竟兴奋得眼色大亮,手舞足蹈,“竺二公子?竺二公子!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郑山撞上的物体便是竺子念,对比郑山瘦弱的身子,他身形高挑健实,也难怪方才撞击为何不见他身形有一丝晃动。
赵承玉张毅二人动作齐整,纷纷打量着面前这位陌生男子。
他身着素色花枝暗纹行衣,外搭蓝缘边大带,脚着缎绿镶边云头履,立在那儿如坚石笔挺,面对郑山的求助,他也是神色淡漠没有一丝波动,不细看两眼实在像座人形石雕般。但郑山似乎认得他,也似乎很熟。
“别叫了,我们家二公子不识得你!”在旁的陈芸往前踏了一步,提声道。
她头绾发髻,后梳雁尾,上着碧蓝落花流水纹袄衫,下着暗折枝花卉纹白罗底马面裙,裙裥底部绣有彩色花鸟纹,脚着蓝缎绢绣凤头鞋。一身蓝白素净雅致,正如她面容秀气俏丽。
见有佳人,来了兴致的张毅上前作揖道:“在下张毅,敢问姑娘芳名?”
陈芸斜瞥他一眼,敷衍道:“姓陈名芸。”
张毅挠挠鼻尖,也识趣地住了口。
又被赵承玉提拎起来的郑山急道:“陈姑娘,我是郑山呀,你怎得不认得我了?”
见郑山能说清二人姓名,这几人许是真的相识。赵承玉心中暗思,又紧了紧手上动作,先行开口:“二位可是与郑山相识?”
陈芸直道:“不认得,哪里的阿猫阿狗能叫出我们名字,便都是与我们相识吗?”
见陈芸不施援手,郑山手脚并用也挣不开赵承玉的束缚,只得不停张口向竺子念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疯狂求救。
竺子念眼波微动,淡淡开口:“我们确实是老相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