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门忽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叫嚣声。
上前察看,只见几人将赈粥队伍驱散,手持木棍围在门口,为首男子举着手上桑皮纸包裹着的物品,嘴上不停叫嚷着“店大欺客”“怙势凌弱”等等话语,惹来不少过往路人上前围观。
赵承玉刚想上前制止态势,却被竺轩云拦下,“赵捕头,安察堂毕竟属官府编外不好出手,为免落下话柄,还是待我先行解决,没法子后再叫官府罢。”
竺轩云之
言倒是在理,作为编外的安察堂,手上掌管的无非是巫邪相关事务,至于这些打街骂巷之事,还是悉数由官府接管。
赵承玉打算先静观事态,如若事态严重了再出手也尚可。
竺轩云端立门前,负手环视几人,气势丝毫不怯,“几位客官如此肝火,可是与天延堂有何错会?”
为首男子几步上前作揖,“大公子,哦不,现在我得叫声竺掌柜了。”
竺轩云紧眉打量着面前这人,忽眼色一振,“你便是三宝?”
“没想到竺掌柜还能记住小的。”
此前竺子念院子的巫邪闹剧折腾得翻天,竺轩云自然忘不了那天被灌了符水发了癫狂的三宝。
“你今日持棍来闹天延堂,难不成是为了你被打发出净澜园这事?”竺轩云问。
“当初我是自愿离了净澜园,毕竟”三宝一双浊眼黏在竺轩云身上,“毕竟我与公子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小的耐不住性子再发了狂”
“你!”竺轩云听出他的逗弄之意,白净面色青红交加,眸子通红都快喷出火来。
见他如此反应,三宝倒是一脸畅快,随即将手中桑皮纸一甩,里面包裹的药材散落一地,高声道:“竺掌柜,天延堂好歹也是城中有名,怎会做这般弄虚作假之事?”
竺轩云瞟了一眼脚下的药材,便道:“你说我天延堂弄虚作假,可有实证?”
“实证?”三宝冷笑道:“你见见脚下的药材,便是铁定的实证!”
“我前日偶感风寒,便来天延堂抓了几包药剂,前几包尚好,这最后一包竟是长霜发霉的,好在我细心瞧见了,不然我旧病未愈,就得添个下痢之症,这为了赚头取利蒙骗百姓,干的难道不是损人利己之事?”
三宝似怕说的不够明白,声音越嚷越烈,越嚷越高。
天延堂生了蒙坑事端在街上传得飞快,越来越多人都来赶趟儿看热闹,而三宝向着围观人群极尽调唆渲染之词,人丛也渐起私语。
三宝摇头晃脑洋洋得意,又显然不够尽情,只道:“竺掌柜,承办医馆是关乎百姓之切要大事,你们这般利益熏心,不得不让人联想起令尊令堂十几年前的‘惊天大举’呀!”
此话一出,底下人便炸了锅,是否取利蒙骗已不在讨论之中,话题皆都转到图腾命案之上。
旁观的赵承玉也不禁心中暗叹:图腾命案正处于风口浪尖,城中人人自危,本是早该渐忘的陈年往事,如今重提却还是免不了各种风言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