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两枚弹丸极速晃动,碰击两面鼓面发出快活的咚咚声。
一七八岁孩童追逐着小鸡满院子跑,头侧两边的小髻子跟着上下晃晃悠悠,手上拨浪鼓随着跑动时响时停。
“东东跑慢点!别摔着了!”
韦氏提着竹篮从屋子出来,自门槛坐下,含笑看着那还在追着小鸡的顽童,手上择着山上采来的野菜。
“阿娘!有哥哥来!”孩童奶声奶气唤了一声。
抬眼便见赵承玉竺子念正立在栅栏后,韦氏赶紧迎了出去,将二人接待进来。
“生受阿嫂!”
赵承玉坐至木条椅上,见孩童自屋里捧过茶壶小跑出来,忙接手过来,将那孩童抱在身上,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王东,阿娘叫我东东!”小孩天真地答着。
韦氏面上浮起一丝慈笑,半晌又掏出条粗帕按了按眼角,“两位官爷前来,可是我家官人之事有了眉目?”
赵承玉张口却不知如何应答,半晌才道:“凶犯还在追查当中……不过安察堂定会竭力追查,阿嫂不必忧心!”
韦氏叹气道,“罢罢罢,我只是现今都难以相信,我家官人以前还杀过人……他平日明明怯懦得很……”
赵承玉特意望了一眼竺子念,他端起桌上水碗淡淡喝了口水。
赵承玉接着道:“阿嫂,今日来寻你也是想问问尊夫生前的情况。这几起图腾命案中,死者皆是因家中有人被巫女迫害才出手害人,尊夫可也是如此这般?”
韦氏叹声道:“我嫁予他时,他便是孤身一人,几年下来只听他说过父母早逝,没有兄弟姐妹,这样想来,应是没有那些事的。”
又道:“若是没有仇恨,又何必去出手害人,落得今日白白送了一条命!”
韦氏又拾起帕子拭泪,孩童见自己母亲落泪,从赵承玉身上挣了下来,贴到韦氏膝腿上乖乖趴着。
见此场景,赵承玉也心中憋闷,“阿嫂节哀……你们二人孤儿寡母,以后若是碰着难关了,放心来寻安察堂,我等定会竭力相助!”
“多谢赵捕头。”韦氏这才慢慢止了泣。
竺子念突然开口,道:“若是没有至亲,王二可还有其他关系密切之人?”
“哦!”韦氏突大呼一声,面色急迫,“若不是你们讲起,我倒给忘了!说来极巧!我家官人有一挚友,二人确实相交甚密!”
说着说着,韦氏面上又露了些许怒色,“二人结伴干起那些无用事,倒像极了亲兄弟!”
“阿嫂说的可是?”
“便是那姓李的,李怀安罢!”
李怀安?
李怀安与王二关系密切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但若真是如此,王二为何凭白出手害人也能得到些许解释,但这解释又格外残忍……
韦氏越说越怒,“若真是为了那姓李的才去害的人,那这怨魂夺命也是该的!”
赵承玉又暗暗瞧了竺子念一眼,见他面色淡然,才接着道:“如今下定论为时尚早,此中详情还需我等去查明。”
“罢了罢了……”韦氏一把拢过孩童,哭出声来,“我可怜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