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竺轩云又道:“既然他们目的相同,那你为什么觉着是两批人?”
言白笑道:“如果是同一批人,也许那批土匪的目标就不是我了。”
竺轩云愕然,“你是说那帮土匪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冲着我来的,不过是朝我开刀罢了。”
言白定定看着竺轩云,“竺兄是真没想到还是不敢想?”
竺轩云眯了一瞬眼,不解看着对方。
言白瞧着瞧着竟笑了,笑得似春日开得绚烂的花,笑得极具迷惑。
“竺兄还是得多提防着些,别被亲近的人卖了骗了还不自知。”
竺轩云咂咂嘴,没有言语。
“不过今日那行刺之人实在是
个没用的,连跟踪人都是那般蹩脚,与先前那番匪徒是没得比。”
竺轩云道:“你口中的没用之人可把我伤得不轻。”
言白又道:“竺兄倒是不用多加顾虑,且不知他们还有没有行刺你的计划,但那般蹩脚的货,来几个都是一样的。”
“于你而言是如此,于我而言,多来几个我可消受不住。”
言白笑道:“依我看来,以竺兄今日的勇气,再来几个也是不怕的。”
“我可有几条命够跟他们拼的?”
言白顿了一会,忽然冒出句没来由的话,“今日我却发现竺兄与一颜色格外相衬?”
竺轩云不解,“什么颜色?”
“那便是刺眼的红。”
刺眼的红?
竺轩云稍一回想,那喷溅成雾的血液……确实是刺眼得很。
竺轩云低眉道:“言公子的趣味真是与旁人不同。”
“你知我今日为何偏要看这场困兽斗吗?”
竺轩云蹙眉,“为何?”
言白道:“因为我很想看看竺兄到底是装凶的羊,还是装弱的猫?”
竺轩云抬眼道:“结果呢?”
“结果……”言白逼近了些,定定对视竺轩云那双眸子,“竺兄不仅这双眸子长得像猫,连性子也像极了猫。”
又道:“毕竟不是谁都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对吧?”
言白浅浅笑着。
明明笑得像春风拂过湖面的涟漪,竺轩云瞧着却像极了深不见底的古井里暗潮所搅动起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