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玉忙打呼呼,笑道:“是我不好,将子念带走这么多天,让你们都这么挂心。”
赵蓉咬牙怒视面色潮红的陈芸,闷哼了一声便径直进了大门。
见赵蓉使性子,在旁张毅干笑道:“陈姑娘,你可是又带了糕点来?”
“是,我特意多做了些。”陈芸回望竺子念,这才瞧见他头上的伤口,惊道:“公子你怎么受伤了?”
赵承玉忙道:“他是与我出公务时受了伤。”
陈芸急道:“二公子可还痛吗?”
“无妨。”
陈芸随即纳闷道:“二公子受了伤,前些日大公子回来也受了伤,这是怎么了嘛?”
“什么?”竺子念下意识出声,只一声,他又恢复往常的音调,“他去哪了?怎么受的伤?”
陈芸缓声道:“他前些日子与顾风去了黎关城,回来时肩头便是受了伤了,瞧着好像是刀伤”
赵承玉道:“黎关城离万阳城少说也有两百里地,竺公子怎去那么远的地方?”
陈芸道:“他们去黎关城做什么,我就真不知道了。”
外头还是闹闹哄哄的,在屋里的赵蓉拽着绣绷帛上的丝线,独自生着闷气。
赵承玉自门口探入头颅,“蓉儿,你怎么独自在屋里呆着?”
他端着瓷碟进来,“这是陈姑娘送来的糕点,要不要尝尝?”
“她叫你送来的?”赵蓉一瞥瓷碟上的糕点,撇头道:“我不吃!”
见赵蓉竖眉瘪嘴,瞧多了她耍性子的样子,赵承玉自然是知道她此时在生着气呢。
“蓉儿,陈姑娘好歹也是外客,你怎么对她成见这么大?”
“阿哥!”赵蓉在地上使劲跺了几脚,怒道:“你没见她方才在门口,都,都钻到子念君怀里去了!哪有这样的!”
赵承玉笑道:“主仆二人久未逢面,陈姑娘不是说了她一时高兴失了分寸吗?”
赵蓉转过脸去,“说了你又不懂,阿哥你就是块木头,我与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怎么又是块木头了?”赵承玉叹气道:“我若是听不懂,蓉儿你可以直说你为什么生气呀?”
“有什么不好懂的?”赵蓉愤然起身,一字一句道:“我!喜!欢!竺!子!念!”
赵承玉显然被这言语惊愣了,而后讶然道:“原来蓉儿你,你喜欢子念呀?”
她这个阿哥生得直性,都又未曾与姑娘谈过情,也是得把话说到这份上他才能明白过来。
见他面露惊色,赵蓉无奈又落座,“我就是吃醋他跟陈芸关系那么好!若是我能与他早几年相识,哪里由得她在这里钻空子?!”
赵承玉接着道:“那子念知道吗?他喜欢你吗?”
赵蓉粉腮瞬时染上红晕,掩不住嘴角扬起的笑意,“他都收了我的荷包了,应该是喜欢吧”
“荷包?”赵承玉似想到了什么,掏出身上的绣蝶荷包,“你说的是这个荷包吗?”
赵蓉只一瞧,脸色又刷一下煞白,“这,这荷包怎么在你身上?!”
“子念跟我换的,他拿了我的绣梅荷包”
赵蓉一把夺过他手上的荷包,正着反着细细确认了一遍,随即换上一副将哭模样。
见她眼攒泪花,赵承玉被吓得不轻,“蓉儿你你你你别哭呀!这是怎么了?”
赵蓉将荷包往地上狠狠一丢,“亏我还在这里高兴,原来是我一厢情愿!”
赵承玉忙将地上荷包捡了起来,慌道:“要不,要不我给他换回来?”
“换回来有什么用!”赵蓉说着边将赵承玉使劲往门外推,“出去出去,别再来打扰我了!”
随即“砰”一声大响,赵承玉身后的房门被重重关上。
正巧张毅自廊上走来,见赵承玉在房门外不停敲着唤着。
“阿玉,怎么了?”
见张毅来,赵承玉拿起手中那个荷包,不解道:“我好像做错事了”
赵毅拿过荷包,上面绣的双蝶比自己荷包上那说不上式样的玩意精细多了,“你可不是做错事了?你将人家送给心上人的荷包给换了,她能不生气吗?”
“我没想那么多,我不知道这个非得到他手上”
“我现今觉着你不是块木头了。”赵毅笑道:“你便是块石头罢。”
赵承玉有些烦忧,“你别笑我了,现在该怎么办?”
赵毅将荷包径直往自己怀中一揣,悠悠走开,远远地道:“不用想,忘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