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薄暮时分,林母又晕又睡,实在不敢折腾她孱弱的身子,便让她在安察堂中歇了下来。
赵承玉又至供招房问了些以往案件,也不知郑鹏云是否全部如实招供,但一通问下来他犯的罪事可是一点不少!
不觉已至夜深,赵承玉出了供招房又往大堂行去,在穿堂廊下却遇到了竺子念。
竺子念立在那儿无声无语,暗夜沉沉,若不细看也是难以察觉。
赵承玉行了过去,月色暗淡,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夜深风凉,你怎么在这站着?”
见对方没有回应,又道:“你也在想今日郑鹏云所说之事吗?他今日所说之事确实让人震惊”
说话间,忽一阵碎裂声炸在深夜中,将二人惊了一惊,而这声音正是从供招房那边传来的!
二人脚下生风,直奔供招房。
赵承玉远远瞧见檐下一片碎裂的瓦片,便一个跃身跳上屋檐,檐上黑沉沉一片,并没有任何人影。
他又跃下抢入供招房,里边麻绳散落在地,没了郑鹏云的身影。
“居然让他逃脱了!”赵承玉怒道。
竺子念拾起地上的麻绳,“绳子是被人割断的,位置也没有移动,应该是被人救出去的。”
赵承玉接过麻绳,麻绳断成了几截,确实像是被人用利刃由下至上割断的。
待黑布一揭,郑鹏云见了光线便想呼喊,却因口中塞着麻布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待看清面前二人,郑鹏云一下子住了舌。
竺轩云踱到他面前,“你怎么看着很是惊讶?”
顾风上前将他口中麻布一扯,郑鹏云粗粗喘了口气,“你们,你们是谁呀?绑我做什么?”
竺轩云道:“郑鹏云,你就别演了,你在黎关城中暗暗见了我们不少次面吧?”
郑鹏云提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快点放开我,不然我喊人了!”
顾风笑道:“喊吧,看有人救你没有。”
郑鹏云环视四下,这里装设华贵,应是被人绑到家里了,“你们到底想干嘛?”
“郑鹏云,给我下毒那个姑娘已经全部交代了,你若不想死的话,便全部如实告来。”竺轩云道:“我与你并不相识,不远万里来黎关城行刺我,你应该是受雇于人吧?”
郑鹏云叹声道:“我真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你们可是认错人了?”
顾风不再言语,拔剑直刺,一把刺穿了郑鹏云的右肩,恰恰是竺轩云在黎关城受伤的位置。
又不留情地拔剑而出,血液伴着郑鹏云的惨叫声涌出,一时间整个房间回荡着凄惨的呜呜声。
“别杀我别杀我!”郑鹏云哭着求饶:“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顾风如此直截了当,也将竺轩云也惊了一惊,却也强装镇定道:“谁指使你的?”
郑鹏云边哭边道:“是有人指使我的,我收了一百两银子,但那人戴着面具,我确实不知道那人是谁!”
“面具?”竺轩云疑道:“什么样的面具?”
郑鹏云欲哭无泪,他那日重见那面具之人也是吃了一惊,但耐不住他出手阔绰,哪还理得了那么多,便满口答应下来暗杀竺轩云,今日却是连着两次被绑,连着被伤了两次,现今也是进退两难,哪一方都是直接栽了!
郑鹏云丧气道:“就是个驱扭的人面铜面具,其他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竺轩云又道:“来黎关城的路上呢?那些人也是你安排的吗?”
郑鹏云瞪眼道:“冤枉呀大爷!我只在黎关城干了那些事,其他我真没有做呀!我该说的都说了,我没必要偏偏掩着那些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