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狐疑地抬头相望,又觉着问题似乎并不在这个条件上……
华美的格扇门被人向里轻推,发出“咯吱”一声微响。
正在整装的兰洛嫣抬眼便见门外迎进一个侍女,随后跟着言白与一个生面的俊俏公子。
兰洛嫣轻移莲步,上前施礼,“言公子,这位是……”
竺轩云拱手道:“在下姓竺,名轩云。”
兰洛嫣面色微怔,也回礼道:“竺公子,奴家兰洛嫣。”
待几人落座,言白先开了口,“兰姑娘,可否将你收到的图腾拿出相看?”
兰洛嫣有些迟疑,也还是将纸张于袖中拿出,铺平摆于桌面。
竺轩云先是望了几眼,随后眉头一紧,又将之拿起来端详。
见他瞧了半晌,旁观二人都有些纳闷儿,竺轩
云心里却有了些许敞亮。
先前命案的图腾皆是由自己于现场所绘,自然不会是因为图腾而导致出现命案,而自己也早将烈日堂图腾刻在脑海,眼前这个纸上的图腾,却竟然与自己所绘图腾一笔一划皆都相同!
竺轩云放下纸张,心中暗思:坊间相传皆是烈日堂报复,兰洛嫣却口口声声说是巫女怨魂害人,此番说法已然甚奇,按理说命案发现的图腾应是安察堂经手捕快才最为清楚,这个图腾却与自己所绘的别无二致若不是安察堂有人利用图腾生事,那便是这兰洛嫣也知悉些什么
言白见竺轩云沉思大半天也不说话,便道:“轩儿,你想到什么了?”
暂缓思绪的竺轩云转问兰洛嫣,“兰姑娘,与你相识的人中,可有供职安察堂之人?你又是否与之结怨?”
兰洛嫣沉吟半会,道:“并不曾有也许有的只是见过几面罢了,相熟倒是说不上,又哪来的结怨呢?”
“如此”竺轩云随即又陷入凝思。
见竺轩云问得没头没尾,兰洛嫣转头低声问言白:“言公子,你这位好友到底是什么人物?”
言白笑道:“也不是什么人物,不过对图腾命案有些钻研罢了,你若是不想安察堂牵扯进来,我便也只能想到求助于他了。”
这时,回了神的竺轩云又问:“兰姑娘,听说你并不想安察堂牵扯进来?”
兰洛嫣低眉道:“是我确实怕影响了云香楼,毕竟人言可畏。”
竺轩云笑道:“也是,不过我见兰姑娘只想到了求助言公子,想必你们关系十分近密吧?”
兰洛嫣与言白皆被问得一怔,兰洛嫣忽而咬唇,面露羞涩,“奴家与言公子相识也有一年半载,论说起在城中奴家最信赖之人,怕也只剩言公子了”
言白正欲发声,竺轩云又道:“不过兰姑娘如此难得佳人,却只能与世沉浮,实在可惜!我见言公子也一直牵挂着兰姑娘,想必也有为兰姑娘赎身的打算吧?”
此话一出,兰洛嫣虽大为诧异,但面上却不掩渴盼之色。
被竺轩云推到浪尖的言白表面不动声色,内心也早已窘迫得很。
见言白也不表态,竺轩云不断递着眼色,不管用便在桌子底下暗暗踹了言白一脚。
言白莫名的烦躁上头,却也缓声道:“实不相瞒,我父亲向来独断,最不喜我在外头闹腾,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兰洛嫣失落至极,剪水双瞳暗淡下来,“奴家身份低微,并不强求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