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的半路上,丁烟着意打量着左右的邻里,希望能有点线索。
村头的独一间小屋孤伶伶地立着,极有可能是婶子口里的寡妇家。村中的房子倒是建的比较有规律,朝向一致,规格也比较相似,但再往前走两步,就见一座打乱规矩,比较气派的小宅,院子的外墙都是砖瓦垒砌而成,很是打眼。
只见一美艳少妇端着个小盆,从那间很是气派的院子里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往门口对着丁烟的方向泼了盆水,用尖细尖细的声音念叨着,“哟,不知道哪家的丧门星死了爹妈丢了侄女,哥哥也跑了,今儿个还有外间的野男人来找她?怕是走了狗屎运诶。”
这么大的敌意?这女人的嘴还真是毒,丁烟没有回话,只是抬眼看了看身旁的公子哥儿,发现他面色如常,似乎是没听到美艳少妇的话。
丁烟心中暗暗记下这间气派的小宅,屋主怕是同自家有些摩擦。
金兰村也不算太大,没多久两人一马就走到了丁烟醒来的小屋门前,除开后面的两三家住户,这里差不多是村尾,丁烟恍惚看到村中最后一家的院门口处坐着个彪形大汉在磨刀,怕是个猎户。
回了神儿,丁烟不好意思让这位哥儿久等,掏出钥匙开锁进门,“寒舍简陋,实有怠慢,还望公子海涵。”
公子哥儿忙道,“不打紧,不打紧,我这马?”
“公子要是不慌着离开,就牵进来吧,小院儿是虽小,位置还是有的。”丁烟估摸着院子里应该放的下一匹马,不是大事。这男子倒像是有什么话要讲予自己,而这金兰山离最近的县城都要一天马程,他今天怕是走不了的。
进了小院儿,公子哥儿栓好马,便被丁烟邀到石凳上坐下,“在下姓覃名彧,与姑娘的兄长乃生死之交,丁大哥曾两次救我于水火,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覃彧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丁大哥他在高中后请命赴任沽州,是他故乡所在,谁知半路因救助难民,染上瘟疫,就这样去了,丁大哥留书给我,要我助他照顾剩下的女儿和妹妹,此有丁大哥随身的香囊与姑娘留给他的钗子为证。”
看到覃彧从怀中掏出的香囊和银钗,丁烟的双眼骤然湿润,泪珠子断了线似得往下掉,身体的情感控制不住,满溢了出来。
原主的感情对丁烟影响甚深,信物和故事怕是真的。
覃彧看着丁烟的泪珠子不住地往下掉,十分无措,只能拿出一条帕子递给她,丁烟不好意思接帕子,也不好意思让覃彧伸着手,用两边袖子往脸上胡乱抹了几下,红着眼:“多谢覃公子,不用了。”
“天色已晚,覃公子作何打算?离这最近的县城也要一天时间,就暂时在这住下吧,我去给你收拾房间。”丁烟看夜色渐浓,今夜肯定要留他了,而且丁玲的事还不知要如何跟他提起。
覃彧瞟了她两眼,面色有些不自然,“那自是多谢丁姑娘了,丁大哥将你们托付给我,我是想将你们带带到我家中照料,来这里一是想告知你们情况,二是要询问你们的意见,不过听刚刚村里人的意思,那丁大哥的女儿玲姐儿昨日被什么山鬼带走了?”
怕是村头有人说起此事,再加上刚刚那幢豪宅子里的妇人说的话,丁烟暗衬这个覃彧知道的东西比自己少不了多少,自己可千万不要露馅,“我才不信那个什么劳什子山鬼,玲姐儿肯定是遭遇了什么,但是金兰山四处又找不到她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