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丁烟此时不大有心情讲话,灶里的火烧的旺,连着她的眼睛都干的不行,再被那升起的烟一秋,还有点疼的慌。不过既然人家长辈都发话了,自己也不能一声不吭吧:“婶婶又在说笑了,您这几天天天给我们做饭,我怎么好意思嘛,来帮您才是应该的。”
丁婶盛起一边锅里的东西后,又将两个碗放入另一个锅内盖上木盖子:“哎,你跟这个叫覃彧的人如何啊,他既然说了是来娶你的,我瞅着也不错,你老大不小了,也不可能一直跟着我们,现在算来算去,就我们家跟你最亲。若是你们二人好了,就要他走个正式的流程,请媒来我,我们家给你备一份嫁妆。你也别怕,虽说那人看起来贵气,你这娃儿也不是普通农妞儿,我看还有几分闺秀气,嫁妆我和你叔不会亏待你”
“这”,丁婶讲着讲着,居然绕到她觉得最尴尬的问题上,原身在怎么说都困在这山村里十几年,要想配得上覃彧那风流倜傥、位居刑部侍郎的黄金单身汉还是难的很。算来算去做个贵妾在外人看来都是抬举,而且按照系统的说法,案子结案后自己应该就会离开这个世界,还谈个什么覃不覃彧的,这种事还是留给原身自己去想吧。现在也只能说点什么应付一下丁婶,希望她别一冲动真去找他说这种话,到时候有罪受,“婶儿啊,覃彧说他到我们这里来不光是看我,还有另一件要事在身,他懂点药理,这几日住在我们这,也能找找附近林子的草药。”
“那倒好,婶儿不急,还不是担心你。”丁婶儿一听这话更高兴了,这人未必是个大夫?哎手上有这个治病的活,不怕养不活自己了,丁烟真的跟了他,也不会吃苦。
“婶儿,早上我们吃啥?”丁烟想着还是赶紧转移话题的好,连忙扯句闲话。
“我蒸了两碗蛋,等下会儿清汤下面再淋上炒过的臊子,好吃的你们舌头都要吞了,嘿嘿。”办法果真有用,丁婶急于在覃彧面前露一手,也不扯着丁烟拉家常了。
面做好后,和着两碗蒸蛋全放进了食盒里,只是丁婶留在了自家,丁烟单独回到了院子。
推开院门就发现覃彧正坐在石凳上发呆,不过他看到丁烟提着食盒也马上起身去接。似乎也没了前日的拘谨,二人坐在凳子上边吃边聊着案子。覃彧说到昨夜去看山腰小屋里的暗道入口处确实有些许曼陀罗花粉洒落,凶手很有可能是陈雄,那个陈美娘说不定也对这些事略知一二。
于是二人吃完饭决定再去一趟陈家,和陈美娘开诚布公、亮明身份地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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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农忙时节,今早的陈家门口还是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往屋内张望。
陈家院门大开,院内立着一匹马,只见一个身型偏瘦,颧骨眼珠突出的男人手里拿着马鞭抽打在院内的亭柱子上。
男人本来就突出的眼睛此时更为明显,亭柱子都被他抽地裂纹满满,木茬凸起,嘴里还念叨:“贱女人,你跟老子跑,看老子掘地三尺不把你找出来。”他又猛的转过身往门外走,对着外间嚷到:“别看平日里老子脾气好,这女人给几分颜色就蹬鼻子上脸,老子对她可是掏心掏肺,结果这贱货居然趁我不在跑了,要是让老子发现谁带着她,或者是知道点什么不报上来,就等着山鬼震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