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嫣用匕首斩开于井道口挡路的藤蔓,出了井道,便是如丁烟所说的城郊。
三人一路从井道来到城郊的大路口,就见一辆马车等在那里。
乌蓉不疑有他,认定那该是王府的车辆,拉着耀哥儿就要上车,却被丁嫣拦了下来。
“阿钰让我们去渡口找他会面,如今未到渡口就有人接应,不觉得奇怪吗?”丁嫣将耀哥儿藏到乌蓉身后,“娘,你和耀哥儿一起在这儿等我,四娘先去探探虚实。”
乌蓉觉得丁嫣说的有些道理,正准备应下,却见那马车上的侍卫朝她们这边迎来。
侍卫朝二人行了一礼,显然是认识,“王妃、小少爷、四小姐,小人是王爷派来接应的。”
丁嫣也不慌,只道,“父亲人呢?”
那侍卫不卑不亢、目光如炬,道,“蜀中才真正是王爷的领地,吩咐小的将王妃与少爷、小姐送往蜀中。临都城内局势不稳,需尚王爷主持局势。”
“你我四人坐这马车,何年何月才到得了蜀中?”
“小人先驾车送各位前往渡口,再做打算。”
这也算与先前的目的对上,丁嫣消了几分疑心,让乌蓉与耀哥儿先一步上了马车。自己将四周地形记牢,才随后坐在车脚边。
乌蓉在马车中逐渐调整着慌乱的心情,见丁嫣一人坐在车外,不由得心疼起来。“四娘,你前日才染了风寒未愈,还是到车内来吧。”
那侍卫也随着乌蓉的话劝她,“四小姐到马车里去吧,您一个女儿家,倒容易让人起疑心。”
丁烟也在她灵台中劝道,“你去马车里避避风,我帮你瞧着呢,不必担心。”
丁嫣这才应下,躲入马车内。想是一时城内大乱,反而城郊处少有追兵和行人,一路顺遂。
那少年阿钰果然如约定所说,等在渡口。
出人意料的是,除阿钰外,那丫鬟玉溪也到了渡口,说是王爷不放心他们三人,单独将她乔装打扮,放了出来。
丁嫣风寒未愈,上了船,便也算到了处安稳位置。
玉溪伺候着她,洗了澡,又换了身衣裳。
丁嫣躺在床榻上,随着那船起起伏伏。
总觉得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奇妙,十三以来,先是认识了阿钰,又与脑袋里住着的丁烟结缘,如今就连天下都要变了,还得离开定王府
丁烟听着小姑娘连连叹气,猜到她是一时遭遇剧变难以消化,柔声劝道,“这些事谁也难料到,所幸无人出事,大家都很好不是吗?”
丁嫣抚额,似乎忘了两人是为何冷战。
“福兮祸兮,这次说来还将你那暗卫转到明面上来了。”丁烟听到船舱外的动静,“他现在似乎就在窗外,为何不叫他来聊聊。”
说罢,丁烟直接跳出小姑娘的灵台,反而顺着覃彧的气息钻入画中,给丁嫣留下一句,“就只留你二人一屋。”
她只是猜测,却不想真钻入了覃彧所在的画卷里,他半倚在树下,举着一把细碎的骨甲,似乎依然在琢磨卜卦。
这画卷很是神奇,神识可以化为实体,她飘荡到覃彧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
覃彧一把抓起地面上散碎的骨甲,转头问道,“你怎么来了?”
“不想在外面当电灯泡。”
覃彧一愣,“电灯泡是何物?”
丁烟也被覃彧问住了,她想了半天才道,“就是夜明珠,一种夜明珠的名字。”
“你在外做什么夜明珠?”覃彧更加不解,满目探究。
丁烟缓缓垂下-身子,脸也逐渐贴近他,最后停在一指近处,道,“若是现在有不识趣的人在一旁看着我们,就叫做夜明珠。”
“怎会有”覃彧话未说完,就被丁烟堵住了嘴。
待半晌后,丁烟主动后退半步,又问,“方才那样,你可想让别人看到?”
只见覃彧挑起眉头,也不知他是否理解。
丁烟又问,“我一直很纳闷,魔宫后那棵巨树,是怎么来的?”
覃彧侧过脸不看她,只道,“长年累月,树木向来长生,长了那么大不算稀奇。”
丁烟也不敢正视覃彧,不知为何她心猛地跳得分外剧烈,面上却假装正常,一幅无意提起的模样,“我曾听说,在这双罗大陆之上有棵助人修炼的神树,能使人修为一日千里。”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