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回去吧。”念珠笑眼弯弯。
二人从侧门出去,乘坐来时的马车,返回了丞相府。
应辞回到丞相府,才知温庭早已下了早朝,正在弄砚斋。
她带着“与君和”和一包药材,在小厨房忙活了半天,才带着新制的“与君和”去了弄砚斋。
轻推开书房的门,应辞刚想说话,书案之后却是空无一人,只有安神香静静地飘着。
左右看过,侧间珠帘之后,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侧躺的人影。
她轻手轻脚的将茶具放下,随后小心翼翼地拨开珠帘,只见软榻之上,温庭一手支头,双目紧阖,正在小憩。
她刚想退出去,却看到睡梦中的温庭眉头紧皱,额上是一层细汗。
迟疑之后,还是放下了珠帘,轻步在温庭面前蹲下。歪着头看了一会,想起京中的传言,若嫁温家郎,此生再无憾。不得不承认,只看这一张脸,便足以让无数女子神魂颠倒。
可惜啊,温庭这个人,道貌岸然,其实可怕的很。
应辞吐了吐舌头,停止了胡思乱想。从怀中抽出帕子,轻柔地按在温庭的额头,拭去温庭额间的汗。
随后又拿起一旁的团扇,一下一下地扇着,没过一会,空气中安神香的味道淡去,转而被清甜的玉兰香代替。
温庭的眉头逐渐舒展。
半个时辰之后,温庭从睡梦中清醒,难得睡的安稳,只觉得神清气爽,鼻尖萦绕着玉兰香的味道。
一低头,便是趴在软榻上的应辞。头顶是简素的玉簪,乌发散开,铺在雪白的丝绢之上,如墨如画,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把团扇。
温庭轻笑,梦中的情形,实在算不得什么好的回忆。正在他心燥之时,一阵适时的清风,带来丝丝凉意,没想到竟是应辞误打误撞。
看来也确实累了,温庭伸手,想从应辞手中抽出团扇。
应辞感受到手中团扇正在被拉扯,猛的惊醒,抬头便看到温庭似笑非笑的眼睛,懵怔片刻,突然清醒过来,接着便是一阵懊恼。
看到温庭睡的不安稳,本想趁机表现一番。手中的扇子她举得手腕酸疼,也坚持了下来,只为等到温庭睡醒,好让温庭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哪知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应辞懊恼万分。
“大人醒了?”应辞尽量保持着神色正常,就当无事发生,然而微微颤抖的声音将一切暴露无疑。
“嗯。”取扇无果,温庭收回了手,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只是没想到应辞睡的如此浅。
但其实是他似乎很恶趣味地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因此也没有太过克制手中的动作,而她的样子也的确跟想象中的无二。
温庭起身,一边穿锦靴一边问道:“困了?”
应辞刚想摇头,温庭又道:“不许说谎。”
刚开始晃动的脑袋强行换了个方向,点了点头,“嗯。”她确实有些困。
温庭穿好锦靴,应辞还跪坐在软榻之下的软垫之上,只见温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弯腰,将她抱起,放在了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