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触着冰凉的酒杯,玉质细腻,她的眸光闪了闪,随后便在温庭的注视之下,缓缓转了杯口,樱唇贴上方才他喝过的地方,一饮而下。
温庭惊讶挑眉,这酒,可烈得很。
果不其然,下一刻,应辞便猛烈地呛咳起来,双颊染上绯红,一双星眸里也盈了泪光,没好气地瞪着他。
他怎么不告诉她!
看温庭那惬意的样子,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清酒,这人是个妖孽吧,这么烈的酒,竟能如此面不改色的喝下去。
温庭看着应辞难得生动的面庞,笑意更甚。
过了好一会,应辞才平复下来,又斟了一杯,嗓子已有些微哑:“应辞不胜酒力,无福消受如此美酒,还是大人用吧。”
说着,素手将酒杯举到了温庭面前。
温庭看着面前的酒杯,朝着他的方向,杯口还残留着一点点粉色。
应辞的口脂。
温庭伸手接过,准备转过杯口,却感受到了阻力,那一双扶着酒杯的纤细素手,还有那一双看着他的湿润双眸,莫名执拗。
这已不是暗示,而是赤落落地明示。
温庭挑了挑眉,轻笑之后,含着她的口脂,饮尽了杯中酒。
如她所愿。
他早就说过,在丞相府,便一切随她,如果这便是她想要的,能让她心头安宁,那也不是不可。
清酒入喉,刺烈却又带着一丝甜味,那是莲子羹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玉兰香。
温庭饮完,将杯口转过,一双桃花眸却是毫不掩饰地睨着她,示意她去看,杯口又恢复了莹白无瑕。
随后轻舔了一下嘴唇,似是在细细品味。
应辞怔愣之后,莫名觉得唇畔发热,不由得双颊通红,低垂了头,他怎么能这样,无耻!
不知不觉,一壶酒已经见了底,温庭站起:“走吧。”
应辞也起身,准备将食盒收起,温庭拉住了她的手:“放下吧,让冯叔来吧。”
随后皱了皱眉头,应辞的手,冷的像冰一样,既是如此不耐寒,怎不早些开口。
温庭拉着应辞回了马车,将应辞送进车厢,刚想抬腿,却是眉头一皱,转过身来,望着四周,眸光微冷。
站在石亭中的冯叔也察觉到了不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食盒,向温庭靠近。
车厢昏暗,应辞等了半天,也不见温庭上来,撩了车帘:“大人?”
温庭却是猛地将帘子拉下,声音冷沉:“躲好,不要出来。”
方才还空无一人的马车四周,此时已经围了一圈黑衣人,黑巾遮面,不知来历,只露出一双双狠绝的眼睛。
应辞坐在车厢里,手脚发麻,掀帘的刹那,她便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