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空间是一个狭长的长方形,有四张窄床和一扇长方形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训练场上的一举一动。
一张桌子和四把椅子被推到窗台边。靠近门口的地方放着一个放武器的柜子。窄床旁边还有小床头柜,其中一张柜子里面放着一副扑克牌。
农村出身的伯特和维特卡入学之前没见过纸牌,还是在周聪的传授下才掌握了玩法。
虽然寄宿学校不鼓励玩牌,但有一段时间几乎所有学生都在宿舍里打牌
整理好床铺,检查完房间是否有合用的东西后,伯特和维特卡百无聊赖地坐下来玩起扑克。
周聪不得不在整理武器或加入男孩之间做出选择,但是他既不想用磨石粉弄脏地板,也不想脸上被贴纸条,所以出于已经养成的习惯转而进入冥想。
最开始的几分钟,维特卡和伯特叫喊声稍微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但是渐渐地周围的声音都消失了,不再能够干扰到他。
这不是灵魂状态,周聪仍然完全感觉到身体在现实中,明白自己身处何方。但是在这种状态下,他对魔力场的感知比平时要清楚得多。
魔法在周聪身体周围流动,并没有进入到他的体内,否则一股无形的力量会直接打破脆弱的外壳。正是这份感觉让周聪能够从自己身上激发出一股汹涌的能量。
不过魔法能量本身是盲目的,具有破坏性的。魔法师的任务就是指挥它为自己服务。
周聪想了解创造魔法咒语的方法,想知道为什么同样的力量通过魔术师的意志便既能加热又能冻结?
男孩们对此没有一个不好奇的。每个人都不止一次地试验过。有些人成功了,世界上多了一门新魔法,但是更多的人都失败了。
对于贵族们来说,魔法是他们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们从小就知道它,并将其简单地视为一种自然现象。因此贵族们对魔法的钻研反而并不认真
魔力场能量在周聪的掌心聚集。冥想使其进行微妙的能量操作成为可能。
这些操作并不实用,但可以提高自身控制魔力的能力。
周聪在施展普通魔法时已经能够大大减少魔力的消耗。
如果半在年前,五次施法足以使他的体力枯竭,但现在周聪可以控制施法的力量,使其只消耗最低限度的能量。
比如现在周聪可以将魔力斩联系发出十几次,虽然他并没有这样的需要。
冥想对他来说不知不觉变成了一个梦。周聪第二次出现在意识世界时似乎漂浮在天空中而不再是海洋。飞翔的巨鲸是一些地球艺术家最喜欢的幻想。他在今天实现了。
……
早上六点,房间的门猛地打开,米伦出现在门槛上:
“醒醒吧,学员们,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米伦中尉欢快的声音打破了周聪的美梦,逼得他睁开眼睛从床上爬起来。
作为一年来养成的习惯,三个学生在床边伸展身体,准备晨练。
“周聪,为什么穿着衣服睡觉?”米伦不满地问道。
“是我的错。昨晚我没有注意到是怎么睡着的。”
“在这里没有人替你们清洗衣物和床单,所以要尽量保持衣服干净,如果我看到谁的制服上有污垢,就会罚他为整个前哨站当一个礼拜洗衣工。现在整理好自己都的仪表,五分钟后操场集合。”
为了不浪费太多时间,三个人飞快地整理好床铺,然后一齐跑到水槽边刷牙洗脸,接着飞出宿舍去见一脸不满的米伦中尉。
“安排是这样的——如果我们没有巡逻任务,那么每天都六点钟你就应该在训练区等我。七点三十分,八点整编队吃早餐,之后我们要么被派去上班,这不太可能,要么我们将越过围墙。问题?”
“我们怎么知道已经是早上六点了?”伯特问道。
“问得好。合理的问题。也许我会给你一个闹钟,否则你自己还不知道如何感受时间。如果没有更多问题,那就趁着空着跑到现场,前哨站七点起床,我有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教你一些东西。”
米伦召给三人进行了一个小时的击剑训练。
在寄宿学校大家都是使用木刀木剑进行训练。可是现在米伦中尉要求他们要以真家伙交手。至于对打中可能受伤的话他听都不想听。用他的话说,受伤了直接送去军医医治就好了。
周聪三人脱掉了身上的衬衫和t恤,以免在训练时弄脏弄坏自己的衣服。
出于习惯周聪站在了维特卡对面,但是米伦他到自己的身边,让维特卡和伯特一起对练。
“我有一个问题。”周聪转向米伦中尉问道。“魔法的威力那么大,为什么我们需要花时间练习兵器?”
“魔法训练需要更多的时间。我们早上只有一个小时,只够进行武术训练。
另外你对肉搏训练的看法是错误的。两个同等实力的魔法师对抗时会各自召唤魔法护盾防御。当他们以魔法分不出胜负的时候,比拼刀剑的时刻就会到来。
而且当用刀剑交手时根本来不及施展魔法。你只要在战斗中犹豫一秒,对手就会立即将一把刀刺进你的肚子。”
一个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米伦没有给学生们一秒钟的喘息机会。在对打的过程中他控制着三个人的动作,不时对维特卡和伯特大喊大叫,以免他们放松。
这个男人的背上好像有一双眼睛,可以看到背后发生的一切。
对打时周聪每秒钟都在全力攻击,却被米伦轻而易举地荡开。与此同时他还有余力对周聪的招数进行点评。
“出手要更快点。注意自己的脚步不要乱。突刺时步伐要紧凑。”
周聪从没在一次训练中听到了这样多的格斗短语。
有趣的是周聪我真的开始更好地理解自己动作的问题。
维特卡的手臂上在对打时被划开了很长的一道口子,流出大量鲜血,弄脏了他的衣服。
幸运的是,那小子还记得之前学过的止血术。由于男孩的受伤,训练后周聪等人没有去洗澡,而是将伤员送到当地的医务室处理。
维特卡被留在一幢隐藏在茂密的丁香花丛中的小楼里,周聪和伯特则整理好衣装等待部队集合的号音。
哨所的人们已经醒了,士兵三三两两出现在营房外。有人一头扎进了离军营不远的公共厕所;有人正在和他们的同事交谈;还有人在整理衣服,将被褥搭在阳光下暴晒。
而在军官宿舍里并不是特别热闹。
是的。那里有几个人已经打扮得衣冠楚楚,可是大多数人们则在半空的走廊上无精打采地走动的着。军官们对学生们的关注并不比对昆虫的关注更多。
很快维特卡就从医务室回来了。他站在门槛上大声宣布:
“医生的助手好漂亮,我好像恋爱了!”
“孩子长大了,”周聪笑着说道。“还没成年就想要媳妇了”
“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男孩翻了个白眼。“医生检查了一下我的手,就用魔法把伤口愈合了。然后他的助手走了进来……真的是太漂亮了!”
“你不担心她比你大很多岁?”伯特面无表情地问道。
“看你说的!”
维特卡皱着眉头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刺耳的铃声响了。
那是部队集合的信号。五分钟后所有人都应该赶到阅兵场。
哨所每个士兵都非常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迅速由零散的人群中排成三列。
幸运的是,米伦注意到了三人的困惑,挥手招呼他们过去。
三人很快就在队伍的最边缘找到了位置。排在前面的是身材最高的伯特,然后是周聪和维特卡。
有趣的是,周聪没看到队伍中有其他军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