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一个月,阿娇把适合大面积土地灌溉的工具弄出来了。
刘启带着大司农等一众官员一起去查看成果,其中有精通水利的官员一见便心头火热,拍手称妙。
阿娇只管制造,不管后续。
刘启一直不当阿娇只是在玩乐,或许是有敖神官的背书,他大力支持阿娇的“创造”,提供人力物力。短短几年间,阿娇手底下能用的工匠便有二十余人,看管良田的八人皆熟知农事,教给阿娇很多她原本不知道的知识。
时间一久,阿娇渐渐得趣。前不久做出陀螺来玩,用竹竿绑着小绳,击打时啪啪作响,很是有趣。
近日里,她又突发奇想,想要尝试着烧瓷。如今使用的碗碟器皿以陶器为主,质地较为粗糙。可以弄来瓷土一试!
阿娇正忙着,程安往她嘴里喂一口新鲜的果子,才道:“主子,您先歇一会。长公主派人来传话,两日后在府中设宴。您想出去玩吗?”
“去吧!去吧!那天正好是沐休。咱们赴晚宴,白日里在九市游玩。二兄带你去吃街上的一家鸡煲,很是鲜嫩有滋味。店家说,他们家的鸡下锅的时候,还没咽气在蹬腿呢!故而肉质紧实,让人食之难忘。”
二兄陈蟜口中的鸡煲,上一辈子阿娇也吃过。
这家店实在是很有名气,不仅是长安百姓心中的老字号,亦是权贵们的小食堂。虽然店面不大,但胜在整洁干净。不仅她和两个哥哥爱吃,长公主偶尔想起它的滋味,也会打发侍从前去购买。
一提起来,阿娇就流口水。
“好,我一会儿就去跟外祖母说。”
刘彘举手发言。
“阿娇姐姐,我也想去。”
阿娇才不想带孩子,一本正经道:“我是小孩子,不能带着另一个小孩子出门。大人们会不放心的。”
刘彘闷闷不乐的放弃。
“哦,那好吧。”
陈蟜:“……”你真好哄。
陈须:“……”附议。
阿娇不是没随两个哥哥回过长公主府,窦太后受不住她歪缠很快答应下来,只叮嘱道:“不能歇在外头。宫门下钥前得回来,知道吗?”
阿娇点头应下。
第二天,阿娇一早起床便穿上新做的衣裳。这匹缎子微粉泛红,不是常规能染出的色彩。制衣娘子用它裁成一套襦裙。上半身为短衣,下半身为满是褶皱的裙。
梳头宫女知道阿娇不爱金玉,单单喜爱大颗的珍珠,梳发时用上珍珠头钗。
不多时,梳妆完毕。阿娇对着铜镜喜滋滋地转圈,虽然铜镜并不是很清晰,但阿娇才不管呢!她觉得八岁的自己简直太好看了。
事实上,落在旁人眼中的她也的确是美丽的。不过,这美得加上另一个词——可爱。
褪去婴儿肥的小姑娘渐有腰身,虽然不明显……但小孩子就要微微有一点肉才好看。而且她很白,非常白。天天泡在农田里也一点都没有晒黑,白得似雪的皮肤让红色的衣裙一番衬托,泛着美玉一般的光泽。
最妙是一双眼,如同坠满漫天星辰,又像是藏着一汪清泉。眉毛一弯,灵气逼人,谁能不爱。
两个兄长是昨日出宫的,他们一到沐休便如现代放长假的学生们,谁也不乐意在学校里多待一刻。三人约好,在宫门外相见。
阿娇的车刚出宫门,守门的宿卫便指点道:“两位公子在对面等候。”
阿娇谢过他,和两个兄长会合。两兄弟站在一起,勾肩搭背的说着话。谁人看来也是关系极亲近的样子,就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里,如他们一般要好的也不多。
二兄见到阿娇,打马前行:“走罢!”
大兄不住地夸阿娇:今日好漂亮。虽然日日都美,但是精心打扮过的妹妹就是不一样,美出新高度。
他用词更文雅的一点,但大意就是这些。弄得二兄陈蟜一直盯着阿娇看,挠头道:“……好像是和往日有些不同。”
这话说得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阿娇:“……”
不提一日长安游如何愉悦,只说三兄妹贪玩误时辰,赶回公主府的时候,宴席已开,曲乐之声在大门外也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