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玮奇道:“咦,姐姐怎知?听说三皇子不日也要封王。”
谢如愿:“三皇子毕竟是陛下的长子,他去年监治水患有功,今年过了生辰又十八岁了,差不多也到了封王的时候。”
崔小玮:“原来如此,那姐姐,焕儿是不是到了十八岁,也可以封王?”
谢如愿想着上一世嵇铭煜登基,嵇铭焕被封为和郡王的时候,算算岁数似乎是十九岁,便道:“不是十八就是就十九岁吧,迟早的事。”
“那太好啦!对了,姐姐,焕儿还让我问候你的病,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啊?这两日外面的花灯、舞狮子、耍龙灯都可好看了!还有打树花,老师傅打树花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星如雨’!这些你都没法欣赏!”
谢如愿笑了笑:“很快了,你不觉得我的气色已经比从前好多了吗?”
崔小玮甜甜一笑:“确实如此!等姐姐病好了,我们一起去踏春呀!”
谢如愿:“好呀。”
“说起春天,”谢如愿有些发愁,“小玮有没有兴趣养兔子啊?”
“兔子?”
“嗯,姐姐家有好几只兔子。”谢如愿心道,再卖不出去明年就要把竹林啃秃了。
“你想要吗?姐姐免费送你。”
“我要!在哪儿啊?”
谢如愿舒了一口气:“我带你去,你顺便再抱两只送给五皇子养吧……”
玉京长街。
“恁俩别吵了!”
一女子看着二十来岁,远山眉吊梢眼,头戴斗笠,身着绀青云纹宝相花衣袍,拿着地图左看右看,骂道:“有空拌嘴,不如过来研究地图!”
斗笠女子终于抽空回头,只见刚才叫喊的两位正在用铜钱“掐架”,指掌翻花之间,铜钱走势如龙,两龙相撞,齐齐落在了地上。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骂道:“两个死断袖。”
这两人不理她,斗笠女子只好就近拦住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姑娘,寻问:“不好意思打扰您,请问您知道怎么去嘉定侯府吗?”
“嘉定侯府?”这一声尾调缀了钩子般,在斗笠女子心头一搔。她方才一直垂首,看得是裙摆,现在将地图递出后才发觉对方头戴帷帽,不方便视物。
“哎对。”她应了一声,忍不住扶一扶自己漏风的破斗笠。
这玉京的姑娘出门这么讲究吗?
头戴帷帽的姑娘道:“顺着这条路往前走,第一个路口右拐,再遇路口左拐,一直到前头应该就是了。”
斗笠女子抱拳行礼:道:“多谢!打扰您了!您慢走。”
头戴帷帽的姑娘稍稍欠身致意,便转身离开。
“沈如昼、沈如夜!走了!”
“大师姐,你问到路了?”沈如昼温声道。
“啧,废话,靠你们八辈子也找不到雁雁!”沈如水毫不留情的骂道,紧接着又眉头皱起,道:“你们不觉得那女子有些奇怪?”
沈如夜道:“大冬天戴帷帽,确实奇怪,难不成用来挡风雪吗?”
沈如昼扇面一展,道:“或许面上有伤,不便示人呢。”
沈如水眯眯眼睛,吊梢眼立刻眯成了缝隙:“我方才问嘉定侯府,她重复了我的话,语气捉摸不定,不像是因为惊讶才重复,所以我以为她是不熟悉路。但她指路很快,又好像很熟悉。你看她走前向我行礼有模有样的,看着不像小户人家出身,但穿的不华贵,包袱是自己背着,身边也没有侍女。”
沈如昼:“大师姐,你是说?”
沈如水道:“反正就是觉得她奇怪,别人都没给我这种感觉。难道,她和嘉定侯府有些渊源?”
沈如夜:“大师姐,你也太能想了,有这个脑子你怎么看不懂地图呢?”
沈如昼展扇低语:“没准她是见色起意。”
“……臭小子们,都皮痒啦?”
眼见沈如水一手入怀即将出手,沈如昼赶紧上前拦住:“大师姐!上善若水!师父说了你要戒躁!打三弟事小,找四妹要紧。”
“啧。”沈如水紧紧拳头,终究放下了。
“快走!”沈如水骂骂咧咧:“饿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