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词:“声言击东,其实击西。”
“军爷,饭来了。”
孟炊娘将食篮打开,罗生也照做。守卫道了声谢:“哨兵还没吃呢,麻烦你们二位送上去吧。”
孟炊娘顺着她指的方向往上看,“呀”了声:“我都是管下边儿人的饭……这,太高了……”
罗生道:“这样吧,我去,我不怕高。”
孟炊娘略带疑惑地眨眼:“你不是扯着伤口了吗?这上下来回能行吗?”
罗生道:“不碍事,你没爬过这哨塔,太危险了,一脚踩空掉下来就不好了。我有经验,还安全些。”
孟炊娘听到“掉下来”三个字,脸色白了白,便道:“那就麻烦阿罗了。”
罗生挎着篮子爬上哨塔,那哨兵见是炊房来人,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却被罗生利落地敲晕了过去扶着靠在了一旁。罗生用□□勉强支起他的身子后就下了哨塔,对下面的守卫说:“辛苦你们了,我们就先回去了,碗筷放在上面就好,我们明早送饭的时候再拿回去。”
“好。”
回去的路上,还是孟炊娘走在前头,罗生走在后面。孟炊娘只听身后“呀”了一声,便回头询问:“怎么了?”
罗生摸着腰际,慌张道:“坏了,我的荷包怎么没了?”
“荷包?你戴着着荷包来的吗?”
“是呀,一个蓝色的荷包,你没瞧见吗?我好像掉了,你有没有印象?”
孟炊娘仔细回想:“没有,我没注意。”
罗生突然一锤掌心:“坏了,是不是落在那边了,我得回去找找,里面还有钱呢!”
孟炊娘:“那你去吧,我帮你把筐子拿回去。”
“麻烦你了!”
然而一转头,罗生立刻就隐了笑意,一双琥珀眸在夜色中如同鹰隼般打量着四周。待到回去,正逢下边的守卫弯腰捂着肚子面露痛苦。
“罗炊娘,你怎么回来了?”
罗生假意关切道:“我荷包落下了,回来找,你怎么这副表情?”
“还说呢,你们今天的饭怎么回事啊?”
罗生疑惑:“啊?什么怎么回事?”
守卫:“吃完就肚子疼!”
罗生:“不会呀!你看上面那位哨兵,他好像也没什么事。要不你先去出恭,我帮你看一会儿,你快点回来,我还要回去交差!”
守卫颇犹豫,却最终妥协:“那……行行行!”
守卫终究没能忍住,仓惶走了。然而就在这个关口,草丛再次簌簌晃动。罗生绷紧了身子,直到一个盖着草屑的人匍匐到草丛尽头一跃而起,以飞速拽着她冲进了军营。
“谢如愿!”罗生低声唤道。
谢如愿拍掉身上黏着的草屑,居然一笑:“干得漂亮。”
罗生直接道:“下一步,怎办?”
谢如愿言简意赅:“定远将军给我的将士你知道关在哪儿吧?”
“在,可那里有人把守!”“很快就没有了。”
谢如愿坚定地看着她:“你听好,我们声东击西。”
说罢,一条小黄狗吐着舌头跑了进来,惹得罗生面露诧异,只听耳畔传来一阵铃铛轻响,面前的谢如愿冲她微微一笑。
夜如钩,军营内突然狗吠不断,声音愈来愈响。
帐内,曲棣非披衣而起:“怎么回事?”
一个将士急忙进帐汇报道:“回侯爷,军营里的狗被人放了出来,不知为何不听使唤,全抛了出去,像是疯了一样!”
“军营里的狗怎么可能疯?”曲棣非反问的话刚一出口,立即眉头一皱:“是她,你立刻找人——”他正要走出帐门,却收回了脚,忽而道:“这些狗朝着哪个方向去了?”
“好像是,西北方。”
“西北方……是看守帐。”他眼珠一动:“你立即找人去看守帐。”
“是!”
曲棣非从墙上取下火铳,从案桌下抽屉里取了令牌塞入袖中,又掏出一个信筒放了进去,随后挑帐而出,招手唤来守卫低语几句,随后朝着看守帐的方向稳步走去。
想要声东击西,她还是太嫩了点。
不过两刻,就等来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