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臣看,我们应少量多次进攻,逐渐减少他们的部队人数。”察纳萨狐狸般的双眼一眯,道:“再就是,殿下可收到了……那边来的信了?”
察尔靳闻言却是脸色一变,他俯身捏住察纳萨的喉咙,低声质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察纳萨被掐得面红耳赤:“殿、殿下!饶……命!我说……咳咳。”
他猛咳几声,随后跪地道:“请殿下恕罪,臣该死!不该打听这些,但臣对殿下忠心耿耿,叫美姬来问话,也是想为殿下分担一些。”
察尔靳冷哼一声:“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我不会和美人儿计较,但可不代表不会和你这个糟老头计较——哪怕你是我父王的弟弟。记着,我现在才是泊塞城的王!管好你自己,就如同记着当初为什么被发配到泊塞城。”
察纳萨惶惶然垂首,低声苦涩地回应:“是……”
察尔靳从座椅上起来,原地踱步一圈,随后背着手踢了察纳萨的后背一脚:“你知道多少?”
察纳萨的头低的更甚,语气中夹杂恐惧:“小臣、臣不敢欺瞒,小臣知道的……挺多的——殿下,饶我一命吧!饶我一命吧!”
一遍遍求饶声听罢,察尔靳似乎犹豫了,察纳萨趁机跪着向前挪动几步,道:“殿下,小臣也是想帮忙,小臣知道殿下有烦心事,这才犯了错!可小臣真的也只是想替殿下分忧!小臣……”
“行了行了!”察尔靳最终道:“看在你的聪慧诚实和挑的女人够美的份儿上,即日起,你也来商谈军务!我倒要听听你要怎么替我分忧。”
察纳萨激动地高呼起来,欣喜若狂:“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起来,跟我来。”
“是!”
越是临近铁门,蜜蜂般嗡嗡嗡的讲话声就越吵闹,吱呀一声开启后,不可开交的吵闹声就冲进了脑壳。坐在门边的男人一手揽着腰肢盈盈一握的美人,一边将匕首横插进了木桌上。察纳萨被这动静吓得浑身一抖,很快受到了大片嘲笑。
察尔靳笑够了,咳嗽一声道:“好了,继续说。”
众人齐声:“是!”
“穆王他们曾和西八部有牵扯,他们的消息,不可信!”
“不可信的是像太子这样的人,言而无信,背叛我们,相比之下,穆王是更好的合作对象。”
“穆王他们给西八部提供了多少帮助,这些年大家有目共睹!”
“既然穆王已经弃暗投明,向我们秘密递来了信笺,那我们就应该顺势而为!”
“这是除掉萧吟行的最好的机会!”
“没错!”
察尔靳喝了声,将察纳萨推了出去:“察纳萨,你来说,你不是知道很多吗?你觉得怎么办?”
察纳萨立刻低下头阿谀道:“这种事,小臣不才,做出的决定必然也没有几位大人们做的好,最后如何决断,还是看察尔靳殿下吧,殿下的决定必然是正确的。”
“别废话了!”
“娘们唧唧的说啥呢!”
“好吧,好吧。”察纳萨摆摆手,一副被逼无奈的模样:“我就先说一点,你们又怎么能确定这封信一定是穆王传来的呢?”
房内一静,当即有人反驳:“除了穆王,还能是谁?难不成是大昭太子?”
察纳萨低声细语:“那自然也有可能是萧吟行伪装好传来的。”
周遭一静。
察纳萨声音如耳语,又轻又慢却透着阴森之意:“先告诉你们自己的粮草会出问题,放松了你们的警惕,让你们觉得有可乘之机,然后等到最后……再一举反吞了你们。”
“少拿装神弄鬼的语气说话。”察尔靳也皱起了眉毛,问:“所以呢,你是什么意思?”
察纳萨立刻恢复了原本的腔调,赔笑道:“既然不知道这封信的来源,那我们不妨先找人试探试探,等雨过后,派一批人偷袭他们的粮仓,看看是不是如穆王所言,里面有大量发霉的花生。若是信是萧吟行伪造,那么最差也不过是让他们知道了自己败露,若不是,那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安心攻击。总而言之,这样做利益最大,损失最小。如果各位还不放心,大不了让小臣的人去,这样还能节省一些兵力。”
众人听罢沉默一瞬,旋即开始附和。
“言之有理。”“也不是不行。”“也可以。”
察尔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那依你所言,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察纳尔恭恭敬敬,俯身笑道:“先将火球烙好,今晚趁雨,伪装成一次袭击粮仓,便可出其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