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英呆在那里,一脸沮丧。
其他人的话他都充耳不闻。
其他人终于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全写着疑惑。
“陆大哥,”黄衫女孩撅着嘴,“你看嘛。开始我端盆进来,他看见我就一点也不高兴,我就觉得他像是不认识我了。”
那位被称为陆大哥的人,正是把余英从废墟里拽出来的男子,健壮魁梧,剑眉星眸,气宇轩昂。他全名陆一展,是这群人的头。
陆一展一臂抱在胸前,另一只手捏着下巴,一双如鹰一般的敏锐的眼睛看着余英。他早已瞧出余英的异样。
思索了一下,陆一展一挥手臂:“先回吧,让他好好休息。”
其他人陆陆续续退出房间。
闹闹嚷嚷的房间安静下来了,余英头脑一片空白,仍沉浸在穿越的震惊中。
房间里只剩余英和陆一展两人。
陆一展走近床前,伸出右手,准备探一探余英的额头。
手还没有碰到额头,余英啪的一声伸爪一拍,然后嫌弃地瞪了陆一展一眼。
臭男人,你干嘛。
余英不失时机地翻了一个白眼。
无奈陆一展的手臂太有力,这一拍只是止住了他向前的动作,却没有拍开。
见没有拍开,余英看着那只手臂,鬼使神差的往前推了推。
仍然纹丝不动。
余英抬眼看去,只见陆一展正一脸怒火的盯着他,敢拍老大的手臂,找死。
余英一脸懵逼。
两人就以这个尴尬的姿势,奇怪地互瞪。
终于,余英觉察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在陆一展准备暴起的瞬间撤回了手掌。
他低下头,耳根通红。真是太尴尬了。这是谁啊?怎么还不出去。
他心里有一种冲动,想一脚把这个臭男人给踹出去。
很显然,陆一展的武力值不会给他机会。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右手手腕突然被陆一展一把抓住,往对方一拉。
“看着我。”陆一展的声音带着威严,不容置疑。
余英抬起头错愕的看着他。
陆一展一脸审视的盯着他的眼睛:“你是谁?”
难道我暴露了?这个凶神恶煞的人会怎样?一掌劈死我?
一瞬间,余英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
我该怎么办?坦白?还是管他问什么,我都给他来个一问三不知?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面对陆一展缓缓的摇了摇头。
手腕被陆一展拽着很难受,余英扭了扭手腕,对方的手像铁手铐一样拷住了他。
“我是谁?”陆一展不为所动,问出的每一个字都挂着冰碴。
余英挣了几次挣脱不了陆一展的手,终于恼羞成怒,一边扭着手腕,一边怒吼:“放手!我不知道!”
“哦,只是失忆了。”陆一展语气平淡,若有所思,“还以为成哑巴了。”
什么逻辑?
你才哑巴,你们全家都哑巴。
陆一展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腕。
余英揉着已经红肿酸痛的手腕,翻了个白眼,头一侧,不再理他。
不知道过了好久,他终于听到陆一展的声音:“好好休息。等木灵有空好好给你讲讲。”
旋即,他听到脚步声步出门去。
这个瘟神终于走了。余英拍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本宝宝了。
房间里终于只剩一个人了,余英可以仔细思考一下接下来怎么办。
这坑人的穿越,变了性别不说,连个原主的记忆都没有。
怎么办?
最后他无奈的决定,既然来了,首先要生存下去。
对于男人这个生物,他的确不熟。边走边看吧。
以后每天都是那位黄衫女孩,也就是木灵,过来照顾余英的日常。
余英从她口中得知,原主与自己同名。
自己现处的时代是离朝——历史书上没有的朝代——所处的位置是皇城武都。
他们都是武威司的人。武威司相当于现代的武警,保卫皇城治安,同时又会执行一些特殊任务,是直属于皇上管辖的特务机构。而那位凶神恶煞的人是他们的头儿武威司司正:陆一展。
原主年方十七,因为人小机灵,又擅长隐蔽逃逸,所以是他们内部的前哨,相当于现代的侦察兵。
这次是余英的受伤是个意外。
最近他们一直追踪的神秘组织“流火”有异动,余英前往刺探,传回情报。返程途中,正隐蔽前行,却被爆炸波及,房屋倒塌被埋。
看来原主也在这次爆炸中身亡了。
余英突然对他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过,怎么哪哪都有爆炸呀?
余英不禁默默祷告:“厄运逃开,诸魔退散。”
不过据说原主是个小机灵鬼,平时活泼好动,心善嘴甜,深得师兄们喜欢。
作为一个已经工作的成年人,装嫩这种事,余英觉得和自己性格八竿子也打不着。想想都肉麻,还是算了。
余英每天由木灵推着木质轮椅,到教练场看师兄们练功,到院子里走走。
师兄们偶尔也来和余英说说话。
虽然大家觉得余英身体天天见好,记忆却还是空白,难免失望。但自家师兄,谁还计较这个,还是对他一如既往的好。
随着时间的推移,余英伤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腿伤还未痊愈。
这天清晨,余英和往常一样,坐在床上,完成了一套内功的吐纳。
虽然没有了原主的记忆,但内功心法竟然能自行运转,应该是因为从小练习,早已形成条件反射的原因。
一套功法下来,额头一层密密的薄汗。
“呼。”余英呼了一口长气,“舒服。”
窗外,草长莺飞,正是春光明媚的时节。好想念能够跑跳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