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儿出身很不错,父亲是官僚,不幸早亡,家庭也就破败,几经流浪,机缘被薛宝钗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买来做了陪嫁丫鬟。
她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还通文史,尤其是她的绘画艺技娴熟。
有本事的人自然清高,哪怕是做丫鬟了,战战兢兢之时,依旧本性难掩,所以贾芸一直没有为难过她。
京儿自然也感觉出来了贾芸对她的宽容和维护,这是她自家庭破败后,生命中唯一的亮色,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如今她既成了通房丫鬟,木已成舟,今后命运难改,经过一段时间的内心挣扎,渐渐想通了许多事后,也不再排斥和贾芸亲近。
感受着贾芸怀抱中的温热,虽然是夏天,但京儿并没有不舒服,反而想一直就这么呆下去。
直到贾芸的手紧了些,她才霍然抬头道:“老爷,奴婢没有勉强……”
此时的她,身上的矜持、清高,文艺气质竟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飘逸倜傥而又不失风流妩媚,气质变换,让贾芸啧啧称奇。
他将头埋在京儿娇嫩的脖子上,闻着她身上的香味儿,小声嘀咕:“晚上你和香儿来我房里,可好?”
“嗯……”京儿轻嗯了声,算是答应了,然后全身放松下来,并主动伸手,将贾芸的腰抱着。
旁边的香儿低着头,轻声呢喃:“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让奴婢姐妹等到后半夜吧?”
她说的虽然很小声,但贾芸耳尖,可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回头笑道:“香儿你这丫头说什么呢?”
香儿一惊,往后跳了几步,笑嘻嘻道:“没说什么,老爷听错了,嘻嘻……”
这时,袭人掀了帘子款款进来,见贾芸的手放在京儿的裙子里,又见京儿整个人都软成了一团,不由笑道:
“老爷整天就知道折磨人,要不你就将香儿妹妹和京儿妹妹收了房,你自个是好玩了,她们却难受的要命,没有你这样干的。”
不等贾芸回话,袭人又道:“今儿一上午,我跟媚人妹妹熬了好几锅汤,老爷要不要去看看成色?”
贾芸将手拿出来,长长的吐了口气,点头道:“也罢,这是正经事儿,我这就去看看。”
袭人浅笑着点点头,将脸盆架上的水端来,让贾芸洗手。
洗了手后,贾芸对袭人沉吟道:“以后家里的丫鬟,穿裙子时还是要穿裤子的,不穿虽然凉快,可到底对身体不好,算了,这事儿我去跟宝钗说,让她督促。”
袭人抿嘴道:“以前是穿的,还不都是为了方便你……”
“你少冤枉人!”贾芸瞪了她一眼,说:“我可没说不让你们穿的话!”
“是是是,是奴婢们自作主张行了吧!”袭人笑道,然后推着贾芸就往外走。
倒座房,有两间房子都被打通了,专门用来熬制卤汤。
这个地方是家里的禁区,以前除了贾芸、薛宝钗可以来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许进,就连贾?他们过来搬运卤汤,也都只是在门外接收。
另外家里还有一个冰窖,也是专门存放卤汤的,以前贾芸在空间煮好之后,就是放在冰窖里的。
至于倒座房这边,以前倒是用来做样子和掩饰的成分要多些。
今天袭人和媚人只是初学,所以没有大量熬制,只是用砂锅来练手,小半天却也熬了十来锅。
贾芸全都看了看,发现袭人和媚人确实都是有灵性的,初学就能学个六七成。
接着贾芸给她们仔细说了一些问题,等她们听懂之后,又让她们各自亲手熬了一锅,进步很快,瞬间味道就达到了贾芸要求的八成左右。
贾芸高兴道:“很不错,今后卤汤可以放心交给你们了,接下来再练进步不大,完全要靠时间打磨经验。”
袭人和媚人闻言大喜,先前两人一直绷着神经,就是怕把贾芸交给她们的事做砸了了,现在贾芸满意了,两人才大松了口气。
从倒座房回来,三人都沐浴更衣,没办法,熬制卤汤的味儿太大了,身上头发上沾染的都是。
从澡房出来,莺儿在院儿里候着,上前含笑道:“老爷,奶奶有事儿找你,这会儿在房里等着的。”
贾芸点点头,摸了摸莺儿的脑袋,笑道:“你这丫头言行举止都要学宝钗,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倒不是刻意学的。”莺儿从头上将贾芸手拿下来,却没放开,笑着说:“因奴婢从小跟着奶奶,所以自然而然的有些像她了。”
贾芸捏了捏她的小手,凑上前,跟她耳语道:“这些天宝钗身子不方便,你也不来伺候我了。”
“哎呀!”莺儿脸刷地红了,声若蚊蝇,委屈道:“伺候你又如何,奴婢也只能看着,老爷总是将奴婢撩拨的不上不下,却又只能让奴婢干瞪眼。”
顿了顿,她轻轻歪着头,小声问道:“老爷,什么时候奴婢才能不上不下了?奴婢早早的就准备好了。”
贾芸笑道:“也罢,等过几天宝钗好了后,就吃了你!”
莺儿脸色一喜,抿嘴道:“老爷说话可要算话,奴婢是当真了的。”
“不会食言!”贾芸确定道。
莺儿更高兴了。
回到房间,薛宝钗问今天贾芸去吏部的情况,贾芸大致说了一下,然后道:
“我那座师劳心费力要阻止我参加明年的会试,肯定会把我打发的远远的,不过不管怎么样,明年年底我肯定是要回来的,以备后年的恩科会试。”
薛宝钗道:“恩科会试的消息稳妥吗?要是假的,夫君不又要再等三年?”
“稳妥。”贾芸点头道:“我不但从师傅那儿得了消息,还从戴公公那儿确认了些事。”
“前不久内阁会议,庆祝皇太后寿辰之事,已经定下来了,这是太上皇下的旨,前期的准备工作也都开始了,不会有变。”
薛宝钗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夫君能早些获得进士功名,才能早些真正跃进士林之列,地位和举人完全不一样,前程也自不相同。”
“虽说举人也能做官,但到底成长的高度有限,为将来计,无论如何,夫君都要努力金榜题名……”
……
凤姐院儿。
吃了几剂药后,王熙凤终于能下地行走了,只是精神头还是有些不太好。
天气燥热,王熙凤的病还未痊愈,所以不能使用冰块降温,整个人呆在屋里像在蒸笼里一样,香汗就没停过。
这时平儿拿着一块西瓜走了进来,小口吃着。
王熙凤看的火大,翻了个白眼说:“你是来馋我的吧?没见我热的都快抓狂了,你竟然还拿着寒瓜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你是何居心?”
平儿嘻嘻一笑,说:“这寒瓜冰镇过后,小口吃着,感觉浑身都凉透了!”
王熙凤哼了声,站起身来,小声问道:“府里最近有人闹腾不?”
“还好,该吃吃,该喝喝,这几天倒是没人搞什么幺蛾子。”平儿回道。
王熙凤:“出去方便不?”
“奶奶……想干嘛?”平儿怔了怔,皱眉道。
王熙凤沉吟道:“心里烦躁,想去找那人安抚一下,要不然我快疯了!”
“奶奶不要命啊?他和咱们府上才闹翻,奶奶这会儿过去,风险可大了!”平儿捂着嘴道。
王熙凤皱眉道:“别一惊一乍的,你直管说有没有办法低调出去,我当然知道这会儿出去风险大,可我忍不住!”
平儿抿着嘴,想了想,说:“也是,奶奶好长时间都没见着他了,本来这次他高中举人,还能借机相会,没想到却出了意外。”
王熙凤颔首道:“这就是咱们做女人的悲哀,一辈子就只能在这高门高墙内,为那三瓜两枣争的你死我活,你说这是不是太不值了?”
“呵,奶奶是病糊涂了吧?”平儿瘪嘴道:“就奶奶这样的生活,天下人谁不想过?说到底,还是奶奶太要强了,要不然日子可以很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