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知道北漾府和北漠君后旧怨一事,陈娘娘并不惊讶,还让我把听到的讲给她听听,看是否一样。
“我没关系的,说吧。”陈娘娘见我想张嘴又盯着她看,轻笑着开口。
我瞧着她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学着那两个宫女的语气复述给她听。
“陈婕妤的故乡可是北漠,我听同乡小篆子说,北漠的君后可是咱们郡县刺史的嫡女,因为一次意外,满门抄斩,只剩下她一人逃了,这一逃就是数年,最后竟是成了北漠的君后,皇上固然气,但也不能派兵把她抓回来吧。”
“这和陈婕妤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俗话说父债子还,况且陈婕妤眼里心里都是北漠,把自己糟蹋得只剩半口气,如若不是不能死,哪能活到现在。”
我一口气说完,没有喘气,然后偷偷抬眼看她的反应,果然,她虽然笑着,眼里的哀思是骗不了人的,我看不过她这副模样,告知她我明年生辰会去北漠,还同意想办法替她将竹信送出去,五哥有只信鸽,到时候找他借来一用便是。
只有我去了,才能救北漾府,不然北漾府被灭,南萧和北漠势必会开战,沿途的部落得知此事,幽州定会大乱。
而我,其实没那么伟大,我只想救他,用自己这双抚琴七年的手,执剑习武,拜他为师,我身后是整个南萧,北漠便不会轻易动他了。
棉落还记得,长乐648年,中街奇迹般的下了雪,在南萧可算是难能一见,但更让她震惊的是,喜琴犹舞的小公主在回宫后的三月后,让人收了所有的古琴,和三公主学起了剑。
在我习武的半年里,南萧时常下雨,烟雨朦胧,绿砖青瓦,我就站在树下,看着这四四方方的天空,第一次感到迷茫,我到底是为何弃了琴,又是为何要为只见两面的人背井离乡,去往神秘莫测的北漠。
也许是他给了我一种与别人不一样的感觉,最重要的是他救了我,我不知南萧的女子对舍身相救的人是何谢礼,我只知如若不是他,我早就死了,我说服了自己,就能更好说服前来劝说我的人。
自我决意习武后,母后因不忍看我时不时就磕着碰着,来劝了很多次,就连一向“瞧不上”我的六皇姐,都亲自送了很多药效好的伤药,她说我不听劝,倔,但是要是我真喜欢,也无妨,还说她回去,要让大皇兄和四皇兄多传授我不会受伤的防身术。
五个皇姐皇兄里,最懂我的还是六皇姐,虽然她常常同我拌嘴,可她知道我一贯的作风,不论我们俩为何事、何话吵得多厉害,她总归是为我好。
这一年中,我已经会了基本的剑法,连骑马都会了一些,三皇姐每日去校场也会带我一起去,对我来说,只是会一些就好,虽然身上磕得都是淤青,但能还救命的恩情也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