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漾王妃病重,世子也就赶不及接公姑娘,但应该也快到了。”
“没关系。”我点了点头,虽然刚才的话很气人,但是我们南萧的公主才不会往心里去,王妃病重一事若不是进宫后才知道,我定是要先去北漾府看一看,毕竟我的目的就是为保府邸前来。
四王子带着我们穿过开满鲜花的苑子、宁静的园中小道,最后是歌舞升平的楼宇,抬眼望去淮都的天空满是星辰,和眼前这蔚为大观的场面相融合,惊艳了我好久。
陈默见她目光微闪,微张唇瓣:“锦北王生辰,所以闹了一些,姑娘随我来,君上和太后也在此处。”
我回头看了眼江辞,等他点了点头,才跟着过去,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棉落和江辞便是能我的心定的人,见不到陈仟行,我就放不下心来,进了大殿都还在想太后是不是提前动手了,那我岂不是来晚了?
“君上万福,太后万安。”陈默比我先到一步,屈膝行礼。
“萧南熹见过君上,太后。”我谨记母后的话,一叩跪于地,额头俯至手心,再与心平拱手,低下触地,二次叩首亦下垂触地,双手不予分开,待停至几秒,被叫至起身。
身后的棉落亦是如此,我端着手,不敢到处看,只浅浅记得御桌前的太后和君王脸上缓和很多,随后太后还招我过去,亲切的问询了几句,大多都是官话,最后才说到正话上来。
“南熹此行,既是为拜师前来,哀家便不久留,随世子一起就是,但需得注意安全,这可不是儿戏。”
“是。”我听得出太后的意思,初见的那种紧张消失殆尽,竟觉得眼前的她和蔼了不少。
嘉泽殿里,左侧武将,右侧文官,前席是各位王子、王女,这点倒是南萧差不多,所以我被候在太后身边的嬷嬷带过去的时候,才微微抬眼,看清了这雄伟甚美的殿堂,七根金柱撑起这座画中难得一见的楼宇,殿间楼梯位于入殿左侧,往上看去,就是悬于顶端的梁木。
时隔一年半,我再次见到他,他已不似在南萧那时笑意显露,除了还戴着面具外,就剩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执着酒杯浅抿上一口,神情寡淡得如春雨渐入,无人能惹得他看上一眼。
“师傅。”我作揖行礼,稍顿快意的轻唤,没听到久违的声音,倒是周围一直观望的群臣轻声笑起,“姑娘,怕是太紧张了,所以行错礼了。”带我过来的嬷嬷替我解围。
直到殿外下起雨来,我才惊觉,这里是王城不是军营,理因着三叩首才是。
我抬眼看他,恰好对上他提起眼,隐在面具下的声音漠然冷淡:“不是我。”